[咖啡书屋]杀了丈夫的女人

杀了丈夫的女人 德合楔子女人渐渐感觉压在身上的男人不再有动作，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也缓缓松开，她吓得推开男人，见男人已经放大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女人也害怕得向后挪了两步。过了好久，女人最终拿起遗落在地上的手机，按下了110。“我老公被我杀了！”约谈今天的阳光挺灿烂的，秦小正坐在一家咖啡馆的雅间里，靠着窗户，看街上的车水马龙。没多久，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牛仔裤，身材瘦小的女子，被服务员带到她的面前。那女子明显有些局促，看秦小的眼里闪烁着慌张，她紧张的抓着挂在肩膀上的包带，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小。“秦警官。”她的声音很小，小到秦小几乎听不见，见她这么紧张，秦小也大概知道为什么，所以她笑得阳光明媚人畜无害。“张小姐，坐吧，今天我休假，就是个普通市民，不是警官，叫我秦小就好。”虽然这样说，但张媛还是很难放松下来，秦小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当初所有人都认定张媛是正当防卫时，只有她，不相信。她承认自己有一点靠直觉，也不是不同情张媛的遭遇，但是她就是心里有这个疑点，所以审问张媛的时候凶了些。张媛想了一下，说：“秦警官，不知道你约我出来做什么？”秦小笑，也不再纠结于称呼，说：“就想着和你聊聊，前一阵太忙了，这不才有空能约你出来，遇到这些事总归糟心，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真心替你高兴的，恭喜你。”秦小说得很是轻松，但张媛却不这么想，她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开始步入正轨，当然会害怕又重蹈覆辙。现在气氛很尴尬，张媛一句话不说，秦小又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好在服务员及时带着秦小的咖啡和菜单来了。“这家店的咖啡很不错，或者张小姐喜欢奶茶，看看吧，我请客。”张媛本想拒绝，话没到嘴边，秦小便接着说：“要不来块蛋糕也行，张小姐，日子已经很苦了，嘴里甜一些，心里也甜一些。”张媛的手有些颤抖，胡乱的翻了翻菜单，看着那花花绿绿的蛋糕随便点了一份，随后对着秦小说谢谢。“孩子还好吗？”张媛点头，道：“还好，可以上学了，她外婆照顾她。”“没怨你吗？”说到这来，张媛有些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她的精神本来就不太好，这一哭更是看着凄凉，同一旁红光满面的秦小比起来，真是惨绝人寰。“她……她很懂事，可是，可我知道，她不开心。”张媛的女儿今年刚六岁，本就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因为家里的变故，变得更加安静，张媛甚至想带女儿去看医生，但她女儿却说：“妈妈，我很好，我不怪你，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不说了。”见张媛哭，说实在的秦小其实没多大感触，她当刑警有几年了，什么生离死别，凄凄惨惨她没见过？至少，张媛的孩子，还是好好的。“你也不要太多心了，小孩子嘛，遇到这样的事没反应那才吓人，以后你多陪陪她就好。”说着，秦小别有深意的拐了个弯，道：“毕竟，你女儿还是帮着你的。”此时此刻，张媛内心的慌乱仿佛达到了顶峰，她问：“秦警官，你什么意思？你还是觉得是我杀了我丈夫？”秦小笑了一下，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媛，她的神色很正经，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秦小说：“不是我觉得，你丈夫，就是你杀的！”案发一年前，张媛的丈夫陈豪死在了家里。秦小和梁宇赶到时，陈豪侧趴在沙发角落，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流了一地，旁边的空调也倒在了地上，地板上有很明显的鞋印，削了皮的苹果落在地上，已经被氧化得黑了一层。而报案人，也就是陈豪的妻子，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的脸上满是青块，眼睛也肿着，脖子上还有掐痕，眼神有些呆滞，时不时看一眼陈豪，又看看倒地的空调，没多大反应。她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在报警电话里，她说她杀了她的丈夫。对现场初步勘察后，秦小等人带走了张媛，审讯室里，张媛叙述了一次案发时的经过。“我刚拖完地，在客厅削苹果，他突然回来了，走到我面前让我给他钱，昨天晚上他刚打了我一顿，我有气，不愿意给他，他不高兴，就给了我一巴掌，我就说没钱，然后他拽起我的头发揍我，说我有钱买苹果，没钱给他，见着桌上的水果刀，他拿起来就冲我嚷嚷，说不给钱捅死我，我实在害怕得很，就躲他，一不小心撞到茶几上，没站稳，撞倒空调摔了，结果他一把掐着我的脖子，说不给钱掐死我，我挣扎时抢过他手里的匕首，我就……我就……”“就杀了他？”秦小问。张媛本就受到了惊吓，见眼前两个警察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想到自己杀了人，还是自己丈夫，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扑哧扑哧掉下来，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警官，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把刀抢过来了，他想掐死我，我就……我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们会调查清楚，你需要做的，只是配合我们的工作。”秦小说。张媛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点头，说：“我知道的，知道的。”“说说你丈夫吧。”张媛有些疑惑，她没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她那样，秦小问：“你说他昨晚上打你了？他经常打你吗？”张媛点头，说：“嗯，他要打牌，没钱找我要，我不给就会打我，昨晚他输了钱，所以回来找我要。”“那你给了吗？”说到这里，张媛更伤心了，说：“那杀千刀的，抢走了我女儿的医药费，一个晚上就输光了，今天回来又找我要。”秦小点点头，基本调查还是有的，张媛的女儿听力不好，需要带助听器，那助听器可是不便宜，若是当真像张媛说的这样，那这陈豪可真是……“你丈夫这样对你，而你又是有收入的，虽然说日子苦了些，怎样也好过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张媛听到这里，自然懂秦小的意思，她叹了口气，说：“警官，你以为我不想离婚？可是我离不掉，我不敢，他会去找我的父母，他会杀了他们的！”审讯结束时，秦小问梁宇，怎么看。“我怎么看，她杀了她老公，这还要看吗？”秦小翻个白眼，然后说：“我说的是，你真的觉得她是防卫杀人吗？”调查走访调查的结果，亲朋邻居都说，这个陈豪，真是该死。自从张媛生下女儿，陈豪一家就诸多不满，但是想着要二胎，对张媛还算客气，直到后面，张媛因子宫肌瘤切掉了子宫，加上陈豪工作不顺被辞退后，这一家人就将所有的怨气撒在了张媛身上。张媛自己开着一家甜品小店，收入本来还算可观，他们一家住的房子，也是张媛父母出了首付，张媛在供贷款，但是陈豪心里不爽快，有一次喝了酒后，砸了张媛的店，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店里的生意至此一落千丈。这时，张媛的女儿被查出听力有问题，张媛为了给孩子医治，转卖了商铺，却不想陈豪迷上赌博，开始变本加厉，对着张媛拳打脚踢，而陈豪的母亲迷信，就觉得是张媛克夫，让她如此有出息的儿子成了这样。张媛自然是想离婚的，陈豪不同意，张媛一纸诉状将陈豪告上法庭，结果陈豪竟然提着刀子冲到了张媛父母家，那一次张媛被打断了一根肋骨，吓坏了两位老人家，陈豪虽然被捕，没半年就放了出来，他又去了张媛父母家。张媛不敢再提离婚，同陈豪就这样继续过下去。这世上很多女人，过着痛苦的日子，却被别人说活该，是她们自己愿意承受，就不要抱怨，又有多少人懂这些人的无奈。现场的鉴定报告很快就出来了，从门口延伸到屋子里的鞋印是陈豪的，当时地板还是湿的，陈豪没有换鞋，直接走了进来。而法医那边的尸检报告显示，陈豪是因为心脏中刀，引起心脏破裂，失血过多而死，那把刀是张媛用来切苹果的刀，而法医在陈豪的伤口处，还有刀刃上都提取到了苹果的残留物。而那把刀，只是张媛两个月前随手在菜市场外的百货店买的，店主对张媛很有印象，因为那天她看刀时，不知怎的，不小心在手上划拉了条口子，店主还给了张媛一张创可贴。所有的一切都同张媛说的一样，但是秦小却不这样想，她忘不了张媛看着空调的模样，当她发现秦小看见她时，她眼神回避了。秦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是也拿不出实际性的证据，而张媛一口咬定她是在反抗中杀死了陈豪，对于自己为什么看空调，她只是一脸的迷茫，说自己压根儿不记得看了些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小再次谈论起这件事，梁宇问她：“你为什么一直揪着这个张媛不放？”秦小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鼓着腮帮子说：“我不是揪着她不放，是我一进门就看见她紧张兮兮的往空调那里望，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肯定有秘密。”“那你决定怎么做？”“我打算明天带着鉴定科的同事再去一趟她家，若是还让我找不到证据，我就放弃。”梁宇也不反对，秦小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若不自己挣个明白，谁的话她都不会听但他还是说：“你不能只凭直觉，说到底，我们警察办案……”“还是要看证据。”秦小翻着白眼，接下梁宇的话，很是无语的说：“你每次都说这个，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走访秦小带着鉴定科的人又去了一次案发现场，这一次她让同事围着空调里里外外取证，结束这一切后，秦小没回去，她敲响了隔壁的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微微发福的女人，见着秦小，她很是客气，说：“警官，还有什么事吗？”秦小怕别人有压力，满脸笑意，说：“就是想再了解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不会，不知道警官想了解什么，之前来问的时候，我都说了。”“张媛家总是发生争吵吗？”“不是，前几年张媛还会和陈豪吵，自从陈豪去她父母家闹过之后，张媛就不吵了，有时听见噼里啪啦的动静，也不见张媛还嘴。那陈豪牛高马大的，张媛怎么打得过。”秦小点点头，这倒是，张媛看着也就一米五几，不到一米六，陈豪足足有一米八几，男女体格差异，张媛确实反抗不了陈豪。“那天下午空调都倒了，你听见动静了吗？没想着出来看看。”邻居点头：“听见了的，砰的一声，我心里还想，这张媛怕是又遭罪了，可怜得很。但是要说出来看看，警官你是不知道，那陈豪多不要脸，以前也不是没出来问过，那人疯起来，连我们一起打，真的是怕了，谁敢过问。”随后秦小又问了些关于陈豪的事，得到的结果和那日没什么不同，但是秦小不知道，在她走后，邻居看着张媛家的大门发呆很久。其实有件事她没有告诉警察，那天她不止听见了空调倒地的声音，她也听见了张媛的声音，因为很久没听见过张媛出声，所以她留意了一下，不久后因为到接孙子的时间，她就出门了，放在门口的垃圾她准备拿去扔掉时，发现里面多了点东西。出了小区，秦小又去了一趟张媛妈妈家，她想去见见张媛的女儿，团团。案发那天，团团在幼儿园，出事后外婆去接的她，团团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张媛的父母见着秦小脸色不是太好，有些冷淡的问要做什么，老两口都觉得自己女儿是受害者，但是秦小作为人民警察，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真相的，多多少少调查过程中让夫妻俩心里不太舒服。秦小还是一张笑脸，见到团团，又问了一些小事，团团听力不好，秦小基本上靠吼的，团团懵懵懂懂的回答。临走时，张媛的妈妈接到电话，似乎是快递到了，团团很自然的下楼去领快递，这是老房子，楼下一道铁门关着，快递员没办法送上来。不过秦小倒是笑着说：“阿姨也用网购啊，我见好多老年人都不太愿意网购。”张媛的妈随口说：“这是阿媛教的，她说网上东西齐，也便宜，小东西可以网上买。”秦小点头，心里一闪而过，网购……帮助张媛的案子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网上掀起了对家暴，正当防卫的讨论，再加上张媛的父母希望对张媛从轻处理的请愿书得到了小区绝大多数人的支持，这样的情况说实在是对张媛有利的。而秦小虽然觉得张媛有问题，却也可怜那耳朵有问题的小孩子，事发前张媛才凑够买助听器的钱，因为这件事，那孩子到现在也没能用上助听器，所以秦小发动所里的人捐款，凑了钱带着孩子去配了副助听器。时间就这么过去，半年后，法院判定这起案子属于正当防卫，张媛被无罪释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小正在处理另外一起杀人案，实在是没空去理会一件过去大半年的案子，自然，听说张媛想见她，秦小也拒绝了。绝对不是她故意不见，实在是没空，所以，三个月后有空了，秦小约了张媛。“秦警官，你什么意思？你还是觉得是我杀了我丈夫？”张媛面色不是太好，当听见秦小说，她丈夫本来就是她杀了的时候，心抽了一下。但是张媛苦笑：“秦警官说得也不错，确实是我杀了他，我不能否认。”秦小见她这样，也没继续，转而问：“现在能睡好吗？”张媛摇摇头，看她的精神状态，也知道她是睡不好的，秦小也就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秦警官，我知道我女儿的助听器是你帮忙凑钱买的，我本来是想好好谢谢你的，结果你太忙了。”秦小连忙摆手，说：“我挺喜欢你女儿的，有次我去你家，还见着她下楼去帮外婆领快递，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很难得了，而且不是我一个人出的钱，大家也是看着小姑娘可爱，搭把手，局里人也多，一人省一顿饭钱，你女儿也就能听到了，这没什么。”两人的氛围着实很尴尬，好在懂事的服务员很快又端着张媛的蛋糕和奶茶来了。“张小姐快尝尝。”张媛客气的接过那粉色的小块蛋糕，入口便是草莓的酸甜味，“这蛋糕确实好吃，比我做的，要好吃。”秦小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最近也没找到工作，这里在招人，我和老板熟，张小姐若是愿意，我去和他说。”说到这里，张媛暗黯然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些亮光，秦小其实说得一点没错，她现在很需要一份工作。可是面对秦小的邀请，张媛还是有些犹豫。秦小见她这样，接着说：“这里生意挺好的，离你家也近，公交坐几站就到了……你不为你自己，也要想想孩子吧。”张媛自然懂秦小的意思，当初她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虽说最后无罪释放，但是她手上背着一条人命，很多地方其实不愿意要她，她为此苦恼很久，现在有一搭没一搭做着兼职，但这始终不是长远之计。秦小见她心动，又接着说：“这家店现在缺一个甜点师傅，你本来也会这个，上手肯定很快，你可以先做着，若是以后有了更好的去处，再说。”都说到这个份上，张媛自然是愿意，很是不好意思的说：“这样，就谢谢秦警官了。”“没事，也是我刚好可以帮你而已……其实，张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人，都在帮你，否则，你怎么会被无罪释放呢？”不等张媛回答，秦小接着说：“有个问题我其实想问问你，你家的空调架上，检测出了苹果的残留物，你说，那是怎么弄上去的？”这话说得张媛心惊胆战，这时秦小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秦小说：“张小姐我有事要先走了，刚才我只是随便问问，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再怎样也不会改变现在这个结果。”秦小走后，这家店的老板便坐下来同张媛聊了两句，这才知道，这家店是秦小叔叔的店。末尾，张媛突然问了一句：“我因为杀人的事，好多地方都不要我，老板真的不介意？”老板思考了一下，说：“你是故意的吗？”张媛一愣，摇头。“那不就得了，人这一辈子，错得多对得少，所以才在一直成长，可是你这件事，又有谁能说谁对得多谁错得多呢？”张媛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点点头。临走时，那男人将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蛋糕给了张媛，说：“这是小小给你的，是她给你闺女做的，她说做得大了些，让你陪着一起吃，才甜。”张媛惊讶，问：“秦警官还会做蛋糕？”老板挥挥手，故作嫌弃的说：“那丫头只会做这一款，技术实在不行。”道谢后，张媛便回了家，在公交车上，她不禁想起了那个下午，然后，下意识蹙眉。真相陈豪是张媛杀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没有人知道，张媛不是正当防卫，而是蓄意谋杀。张媛想摆脱这个男人，这个像吸血鬼一样的男人。她想了很久，才决定将一切伪造成正当防卫，一开始，她也没想过会无罪释放，她其实想挣一个关几年就好。首先，她去菜市买了一把水果刀，那只是一把水果刀，也确实是用来切水果的，为了让店主记住她，她还借着试刀刃的机会，在手上割了一条口子。这是警察查到的，自然还有警察没有查到的。张媛不止在菜市买了一把刀，同样也在网上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刀，但是，她用的是陈豪的账号，她只能赌，赌警察查到菜市，就不会去查网购记录，更何况是陈豪的账号。这两个月里，她每天都在换着用两把刀削水果，所以两把刀上都沾满了一家人的指纹，根本看不出两把刀有什么区别。她没有刻意的要杀了陈豪，她在等，在等一个机会，杀了这个男人。终于，机会来了。那天下午，张媛拖地到窗户时，看见了刚进小区的陈豪，她很淡定的将拖把放回卫生间，拿出藏在空调底座下的水果刀将苹果削了一半，然后将它归置原位，再拿桌上的水果刀接着削，这样的事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她也没想过这次一定会成功。张媛确实没想到这一次，会那么顺利。陈豪一回家就找她要钱，明明看到她刚拖了地，也没想着要换拖鞋，看见那一串脚印，张媛忍不住蹙眉。而陈豪果然是回来要钱的，这一次，张媛很是强硬，说什么都不给，在陈豪甩了她一巴掌后，还冲着陈豪吼道：“你要么杀了我，否则我不会再给你钱！”陈豪被激怒，看了两眼桌上，很自然的拿起了那把张媛为他准备的刀，还冲她大吼大叫，她知道陈豪没胆子真的刺她，她便自己撞上茶几，却不想没控制好力度，加上陈豪又推了她一把，张媛撞倒了空调，那藏着的水果刀露了出来。陈豪看见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一下欺身而上，压在张媛身上，恶狠狠说：“你个臭婆娘，藏把刀在这里是想暗算老子吗？”说着，陈豪一手掐住张媛的脖子，一手去夺刀。张媛被掐得几乎眼冒金星，就在她觉得今天自己凶多吉少时，不知是因为陈豪手里有把刀，还是老天都在帮张媛，最终她抢过了那放在空调架下的刀，用它狠狠插在了陈豪的胸膛上。陈豪手上的劲一下就松了，啪嗒一声，他手里的刀落在张媛头顶上方，张媛也不挣扎，看着眼前的男人，睁着眼断了气。张媛吓得脸色惨白，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叫：“陈豪，陈豪。”没人回答她，她知道，这个折磨她这么多年的男人，再也不能欺负她了。过了好久，张媛说：“陈豪，你看，天都让你死，这样，你都能死在我手上！”然后，张媛起身，想着怎么处理另外一把水果刀，她本想将它放到楼上那户人家在过道堆放的一堆杂物里，一开门，竟然看见领居家门口，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张媛看了一下时间，她知道再隔十几分钟，邻居就会去接孩子放学，那垃圾袋一定会被邻居带下楼扔掉，她想了一下，将刀擦得干干净净，塞进了那黑色垃圾袋里。她甚至没出门，自然，安在电梯拐角的监控，也没拍到她的举动。她就这样杀了她的老公，就像做梦一样。做完这一切，等她听见邻居的关门声后，她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尾声张媛回家就忙着做菜，今天她有了工作，很是开心，团团回来，看见桌子上的蛋糕，一刻也不等的吃了它。张媛满眼遮不住的欢喜，她就坐在团团身边，看女儿吃得满嘴都是，还笑着打趣她是小花猫。然后，待蛋糕吃完，张媛收拾的时候，突然发现蛋糕盒子上夹着一张被折叠得很小的纸，张媛很疑惑，将它拆开，但是，待张媛看清后，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那张纸上印着陈豪账号网购水果刀的记录，下面还有秦小写的一句话。“愿你安稳，望你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