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赖巍「Twilight」系列。
刚意识到这不同寻常的一年已经过去了大半,在这大半年里我只画完了15只月亮。
2020年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辛苦的,而每一个人都只能在这种辛苦里学习。虽然画得很少,但是它们留下的都是惊涛骇浪中静谧的一瞬。也许要到很久以后再回望,这种静谧的重要才会明晰起来。
—— 赖 巍 《Twilight》
或许赖巍是那种会让人除了作品之外,还更喜欢本人的艺术家。声音是好听的,说话是轻轻柔柔的,表达是清晰而有逻辑的。
▲ 艺术家:赖巍 摄影:阿改
作为一位女性艺术家,她把女性情感细腻的一面放在了画里,但透过浅表,她也把数学、逻辑学和更多自然科学的方式运用在了创作和认识自我的过程中。
早年,父亲严苛的教育方式对于巍在创作上有很大的影响。
一方面,父亲要求她对每一个圆的弧度都力求完美,这种把肉眼和身体记忆当尺子的训练方法,让巍有了很扎实的绘画功底;另一方面,对于写实的追求也让巍有了很大的抵触心理,她不再想要画“很像”的东西了。
▲ 该系列多以日期为名,故不再另外备注作品名称。
对于巍,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问题,“你为什么开始画月亮?”
“月亮就像从小陪伴着我的一个「灵」,第一次把它画出来,其实那一天刚好是父亲的忌日,我骑着车经过河边,看到月亮就在那里,那一瞬对我的震撼还是很大的,就想把它记录下来。”
“像是为了纪念父亲,像是把他‘欠我’的温柔都还给我。”
有的艺术家一生只起一个头,或者说只养一颗种子,把它培育成花园、世界,但是巍好像有一些不同的种子。
这个月亮的种子就是从那时开始,发芽了。
很多人画月亮,周围会有山啊、树啊,月亮小小地挂在天上。但巍没办法那么画,每当她看着它的时候,月亮总是直直地撞向她,她就会完全沉溺在月亮里。
关于月亮的系列,其实是属于巍多年一直在发展的「System3」里的一部分,从18年8月开始,本以为这个项目可能持续一年之后终将结束。
到了今年的年初,因为疫情的关系,巍就非常地想要再去画月亮,她很需要它给自己带去能量,于是这个原本短期的项目被延续了下来。
月亮就是来抚慰人心的呀。
▲ 在1年的项目周期里,巍一共画了100多个月亮。
和刚开始一年一看到月亮就记录的情况不同,巍开始更有选择性地画月亮。
但无论半月、满月、还是新月牙儿,月亮开始更长久地陪伴巍了。
▲ 巍在ipad上也记录了一些月亮。
Interview | Little thing x 赖 巍
LT:在阅读资料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系列「System」,它似乎和月亮有着一定的关联?
巍:其实System才是我的核心。月亮只不过是它的一种转化方式。
▲ 《GALAXY星系》,这张图可以看作「System3」的解码器,或许在大家了解了这个系统的一些逻辑后,再看作品会有不同的解读。
System是我持续了四年多的项目,虽然一直也没有把它们完全图像化,反而留下了非常多的笔记,说白了,这其实是一个我在解构自身编码的一个过程。而且它的确在我遇到外部的环境问题,或者内部的趋力时,给了解答。
我试图通过这个系统去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它和我的生活、我的艺术都是纠缠在一起的。
很像写代码,不过它太私人化了,它的语言也非常的多样,包括图像、数学、文字,它们叠加在一起,共同运转。
▲ 《System1》部分作品,System目前有四个系统,其主体由四套收藏级艺术微喷、手工切割的纸牌版画呈现。
我自己在这个里面转化是没有障碍的,但读者可能会比较费劲。
我试图在这个过程里找到一个世界是我的,我也想把它们转化为图像、游戏,可以和大家一起探索,在这个系统里有很多小概率的事情时有发生。
▲ 巍用这个系统设计出了一个可以玩的纸牌游戏,类似塔罗。
LT:作为职业艺术家,在创作中遇到瓶颈会怎么去处理?
巍:我并不是一直在创作的,反而一直在“停下-重新开始-停下”这样的状态里循环。我会丢开一段时间,重新回来,以一个几乎不会画画的人的状态开始,再慢慢恢复到好的状态。
我也允许自己在这样的状态里,因为这段时间过去了就会迎接到一个新的状态。所以我不害怕有这样的阶段。
从好的方面看,以一个更原始的状态来面对绘画,而不是在一个熟练的技巧里面,也会有不同的收获吧。
LT:最近有什么项目或者工作计划可以和大家分享吗?
巍:最近有在做我的第二本关于月亮的出版物,上一本书的时候我许了个愿,如果能赚钱,我下一本想用更好的纸。嗯,然后上一本就卖完了,所以我们这次用了日本的纸,封面、折页部分都做了不一样的尝试~
▲ 新书样本,10月中旬发售。
这本限量1000份的艺术家出版物,也将会作为本期内容的互动礼物,转发朋友圈并留言,我们会选出一位送出这本《Moons2 -Twilight / 月亮 – 微明区》。
LT:分享一个你最喜欢的Little Thing吧!
巍:分享一幅我妈妈的画吧。我最近发现妈妈的画很有意思,她之前都画一些写实的物体,最近开始画一些像儿童画、想象的东西,她的整个自由度都在拓宽。
我就问她,”这是我和你吗?“
妈妈就回答,“…可能,有点像吧。“
当绘画变成我们共同的话题,我觉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