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书屋]藏便池的男人

藏便池的男人唐谢
1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浑身漆黑的乌鸦在房檐上响亮刺耳地叫着。富田小学内，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正准备在宿舍里的厕所小解，厕所很破旧，就是乡下那种普通的红砖黄泥砌的简易粪坑。她解开裤子蹲了下来，就看到便池里面飘着一只黑色的男士皮鞋，一方面她很好奇谁会将鞋子落在便池里面；另一方面她也很气愤，因为鞋子会将排污口堵住。这个女教师胆子大，趁着夜色就想探个究竟，准备去掀开屋外的化粪池瞧一瞧。值得一提的是，女教师宿舍中厕所是一人一间的，而且是那种老式的蹲坑式厕所。蹲坑与室外的化粪池是短距离连通在一起的，也就是室内的的便坑通过管道连着外面的化粪池，然后会有掏粪工定期清理粪便。女教师拿着手电筒走到室外，就看到化粪池的盖子被人开了起来，而管道里面露出来一条人腿！女教师一声大叫后瘫坐在地，引来了两个男教师，他们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我去，这变态吧，是偷窥狂吗？”一个男教师惊叹道。”从腿的样子来判断，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一个男人钻进通往女厕所的管道里，其目的自然不会单纯了。另一个男教师推了推眼镜，“都没动静了，应该是死了吧，我们还是赶快报警吧。”他们于是叫来了村里的警察，结果警察过来后也是惊呆了，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警察想把尸体拉扯出来，却没有办法，只能叫来几名消防员，准备把尸体弄出来。但没想到的是消防员也没办法，因为管道太厚实了，又和建筑物连在一块，要想不破坏管道把尸体完整地弄出来十分困难。第二天，众人调派来了挖掘机和起重机，又挖又吊的，折腾了半天终于将管道拆了出来。最后还是消防员用工具将管道切开，尸体这才暴露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具裸露着上半身的男尸，手里抱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一只鞋子还在头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和管道几乎严丝合缝，没有半点能再伸展的余地。要知道管道甚至不是直的，而是U形的，男尸就这样头部对着里面的便坑，而脚对着化粪池，样子扭曲极了。管道入口直径还有三十五厘米，还算勉强能进入，但通往便坑处就只有二十厘米的直径了，这个尺寸哪怕是孩童也很难进去的，可以说是有进无出的。在场的警察一致认为，这个神秘男人应该是有某种特殊癖好，原本想通过管道偷窥女教师上厕所，结果由于管道太狭窄卡在里面了，最后活活被闷死了。“这满是屎尿的管道里能看到什么？何必呢……”在场一位年轻的警察感慨。通过法医鉴定，死者身高170厘米，除了手肘和膝盖有轻微擦伤外，没有别的外伤。男人是由于寒冷导致“胸腔呼吸系统循环障碍”而死的，也就是说，他是活活闷死的。而这具尸体也被认出是富田村内的青年王翼，今年26岁，年纪轻轻已经是附近一家发电站的运营部主任。便池藏尸案一开始没有引起多少注意，但随着案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疑点也出现了，渐渐整个联邦的人都开始关注这起悬案了。而迫于压力，警视厅也开始派出大量有经验的刑警前往富田村，希望能破获该案，给全联邦人民一个满意的答案。2我叫鲁修，是朝日新闻犯罪部的一个记者。我已经来富田村一天了，如果要说这些天什么新闻最火的话，那无疑就是便池藏尸案了。我甚至怀疑联邦一半的记者都赶来了，因为只要出门就会看到提着摄像头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你扔一个砖头可能都会砸到一个同行。为什么便池藏尸案会从普通的变态偷窥事故变成震惊联邦的悬案呢？这里我稍微为大家分析一下。首先是王翼的家人不同意，他的父母朋友都坚称他是一个为人正派且乐观开朗的好人，人缘一向很好；而且他长相俊朗，虽然个子只有170，但从小到大不缺乏异性追求者，这样一个人何必去钻便池偷窥女性。其次是现实原因，王翼体型不胖不瘦，但毕竟也是成年男性，他是怎么钻入直径最大不过三十五厘米的狭窄管道里面的？哪怕是最变态的偷窥狂，怕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偷窥吧。再次是死者的自行车还停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农场里面，甚至还插着钥匙；而他另一只鞋子掉落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土坡，他似乎很慌乱，所以有人猜测他其实是被人胁迫才钻进管道的。最后是如果王翼真的想钻进管道里偷窥，他也应该事先排练过才是，不可能冒着高风险使劲地往里面钻。他更像是用另类的方式寻死一样，不过他的家人表示他此前并没有要自杀的迹象。就因为这几大疑点，让便池藏尸案越发让人捉摸不透。我在路上苦思冥想，不过这种让全联邦警员都束手无策的案件，其复杂程度已经远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而在一个拐角处，我遇到了一个老熟人，腾野。我们俩看着对方互相笑了笑，自从上次合作调查拐卖女学生案后，我们就好久没见面了。不过拐卖案和这种悬案比起来简直就是高考题和竞赛题的区别了，那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的。“唉，难啊，这些当地的警察简直蠢的不行，把现场破坏地一塌糊涂，最可气的是连照片都没留下来。还把尸体都刷的干干净净的，我真是服了……”腾野跟我抱怨。我看过现场，被挖掘机挖的到处都是沟壑，而且事发后还有好多村民在外围观望走动。也难怪腾野会如此生气了，连我这个刑侦门外汉都知道保护犯罪现场的重要性了。我只能安慰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他们那时候也不知道事情会闹这么大。”“现在有什么进展吗？”我好奇地问道。“死者身体没有严重外伤，这说明他并不是被人强行塞进去的，现在基本认定他是自己钻进去的，不管是为了自杀还是偷窥。”腾野说道。我用手比划了一下，不解道：“可他是怎么想到往那种进去了就很难出来的管道里面钻的，而且正常人哪怕想自杀，也不会选择粪池旁边结束生命吧。”腾野给我递了根烟，“谁知道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兴许就有人那么奇葩，然后我们这些正常人想的脑袋都要裂开了。”他猛吸了一口烟，看着远处的山坡，那里野草茂盛，有半人高了。“也许王翼掌握了某种缩骨功，他很自信，想去偷窥女教师上厕所，结果被卡在里面了。他是个口碑很好的人，所以不敢大声呼喊，也或许喊了没人听到，就这样在密闭空间里面渐渐睡着了，最终因为寒冷和缺氧死在里面了……”腾野的话让我眼前一亮，他的猜测不无道理，甚至说是如今可能最贴合真相的解释了。我表示肯定：“很不错的猜测。”腾野却苦笑道：“现在关键王翼家人并不买账，他们坚决否认王翼有偷窥癖，一直向媒体声明王翼是被人害死的。如果我们现在这么对外说，保准明天要被外界骂个狗血淋头，说我们马虎办案。”我提出意见：“那也不一定，很多表面阳光开朗的人，内心也阴暗得很，看人不能看表象。”3随着案件的深入，王翼的父亲向我们媒体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直指王翼可能是被人谋杀的。原来王翼在富田村人缘极佳，而且口才也很好，而在今年的村长选举中，有一个叫蒋庆的人曾经找他帮忙拉选票，王翼一开始也答应了。但王翼后来却鬼使神差地帮另一个候选人李雪峰偷偷拉票，导致蒋庆落选了。王翼父亲解释说，因为王翼所在的发电站这两年接连出现重大事故，面临倒闭的危机。王翼后来才受站长所托，去为李雪峰拉票，因为李雪峰许诺上台后会帮忙保住发电厂。王翼答应了站长，于是开始偷偷帮李雪峰拉票，但他这样做其实也是典型的墙头草行为，自然会让蒋庆不舒服。村长这种职位说大也大，在乡村中拥有不小的权力，自然也会驱使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王翼父亲说蒋庆从前就是混混出身，据说有背景，一般人不敢惹他的。所以王翼父亲怀疑是蒋庆派人杀掉王翼的，又将王翼塞进便池管道里，将他伪造成变态偷窥狂。王翼父亲的话让媒体兴奋了，这可是一个大瓜，村委权力之争、有背景的候选人、公然谋杀，事情真的是越来越热闹了。各家媒体纷纷发表文章，有些甚至将王翼塑造成了一个勇于与黑恶势力做斗争的正直青年，可惜最终还是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蒋庆最后被警方带去问话了，但他坚决否认自己杀害了王翼。“我是很想打他，但没必要杀他吧……当然如果你们能证明是我杀的，那我无话可说。”蒋庆是这么供述的。对于蒋庆的指控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而撤销了。王翼出事时和家人说出去办点事，如果是蒋庆约他的话，他不可能毫无戒备之心就过去赴约，而他被抓时也应该会激烈挣扎才是。蒋庆也至少要出动三人才能成功，两人伏击王翼并把他拉去化粪池，然后再合力将他塞入管道。但蒋庆如果真的想杀王翼的话，他就不怕王翼爬出来吗？而他开着化粪池的盖子，也增加了王翼被发现的概率。所以蒋庆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的话，他应该将王翼敲晕绑住，然后塞进管道里面，最后将化粪池盖子盖上，这样由于氧气不足王翼估计半小时就死去了。可以说，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想杀人，车祸、投毒、溺亡……这些方法都可以很好地掩人耳目。而将人逼入便池里，这种另类变态的手段很容易造成轰动的，凶手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关注吗？蒋庆最后被放出来了，不过他也不好过。因为被反复搬上了媒体，他曾经做的一些涉黑的事情也让人挖了出来，他名下的不少财产被查封，而他本人也可能面临其它犯罪指控。4蒋庆的嫌疑暂时洗清了，人们又注意到了另一点可疑的细节。原来发现王翼尸体的女教师姜琳竟然与王翼是熟识，两人刚好互相认识对方，甚至传出过暧昧关系。姜琳此前和男朋友还一起拜托过王翼调查一起性骚扰案件，起因是有男人一直电话骚扰姜琳，而热心肠的王翼也答应了。这是巧合吗？王翼是死在管道里面第五天才被姜琳发现，这之前她为什么没有发现呢？还有如果王翼有呼喊过，姜琳应该也能听到吧。但最可疑的一点是，姜琳一个女人为什么敢半夜跑出宿舍去检查化粪池呢？于是我们记者又大批赶往姜琳住处，希望能蹲出一个答案。我和每日新闻的一个油腻大叔蹲在宿舍外头的一颗树下，两个人互相攀谈了起来。“兄弟对这案件有何高见？”油腻大叔问我。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头绪。油腻大叔看我摇头，竟然跟我发表看法：“我觉得是情杀，王翼和姜琳偷情，两个人就相约靠便池管道偷偷幽会。但那次碰巧姜琳男朋友来了，王翼不敢出来，于是就活活闷死在管道里了……”油腻大叔越讲越激动，最后一拍自己脑门，高喊道：“就是这样呀！”我被他吓了一跳，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真是不拿我当外人。不过我心里明白这种可能也存在诸多疑点。第一是你得证明的出王翼和姜琳有奸情，不然就永远是猜想；第二是王翼是多变态才会选择钻粪坑私会情人，一身的屎尿估计姜琳都没有兴致了吧；第三是王翼要是经常钻管道应该有自己的一套窍门了，没可能会卡在里面。这起案件哪怕是我一个门外汉都感到疑点重重，靠臆想根本很难自圆其说。油腻大叔掏出笔记本在旁边写写画画，似乎在酝酿一个大新闻。而这时候，姜琳也被警察请走了，记者们涌上去就是一通发问。“请问你是否与王翼有染？”“王翼是否通过管道与你私会，为什么你后来不及时报警救他？”“你是否是在贼喊捉贼，见事情瞒不住了就自己报警了？”我看到旁边的油腻大叔的脸都青了，他自认为独到的猜测没想到大家都是那么想的，不由长叹一声。面对记者的盘问，姜琳没有回答，只是跟着警察上了车。而当天晚上，警方便公布，姜琳并不是凶手，甚至事先并不知情。而且她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因为王翼被卡在管道死掉前的那两天刚好全校师生放假，姜琳也回老家住了。姜琳不在学校宿舍，自然不可能和王翼相约钻粪坑偷情，那王翼偷窥的动机也更小了，因为没有人会提前三天去钻管道准备偷窥吧。那就不是变态，更是愚蠢了。案情再次变得扑朔迷离。5就在这时候，警视厅新闻发言人却对外宣布，称根据目前所有的证据表明，王翼是因为性欲倒错障碍而选择钻进管道寻求刺激而死的。这一解释一时激起千层浪。什么是性欲倒错障碍呢？讲的通俗些，就是人会对一些奇怪的非人的东西产生情欲。比如说有人喜欢尸体，有人喜欢玩偶，还有人喜欢动物……警视厅的言外之意就是王翼或许喜欢那种幽闭恶臭的管道环境，那会激发他的情欲。而他因为提前知道学校放假，就大胆地去那里寻求刺激。结果大家都知道了，他由于预估有误死在里面了。也就是说王翼不是被杀，也不是想偷窥，就是单纯的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而死的。警视厅的说法得到了一部分人的同意，但也有很多人强烈反对，为首的自然是王翼的父母。他们认为警视厅的说法是无稽之谈，是无法破案的无能解释。还在全村征集请愿签名，希望最高法院能介入调查。我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还是感觉一头雾水，难怪警视厅也只能选择草草结案了。其实整起案件中最让人费解的还是姜琳了，据一些人表明，她以前和王翼有过短暂的情侣关系，不过后来又分手了。分手后她和现在的男朋友张哲在一起，二人据说都已经订婚了，明年可能就要完婚。张哲应该是不清楚姜琳与王翼的关系的，不然也不会傻傻地拜托王翼帮忙调查性骚扰案件，那不是引狼入室吗？而王翼的朋友说，王翼这些天除了拉票，就是在调查性骚扰案件，甚至还在酒局上透露出“已经有一些眉目了”这种话。一个前男友为什么比现男友还要积极地帮忙调查，这不禁也让我疑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王翼跟姜琳还有关系，他想通过这事向姜琳献殷勤，不过张哲并不知情。我甚至怀疑王翼可能根本就没有将事情进展告诉张哲，而是和姜琳单线联系，以此来邀功。那么“热心肠”的王翼到底查到了什么呢？而那个神秘的性骚扰者在这起案件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呢？水猫6过了半个月，媒体已经渐渐很少报道这起案件了，民众对案件的关注度也直线下降。除了王翼的父亲据说还在坚持请愿重查案件给儿子一个清白，可怜天下父母心，老人每天早上在最高法院前面拉横幅喊冤，风雨无阻。这天我在公司浏览报纸，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坐在松软的摇椅上，感觉好极了。在富田村待了快十天，每天除了思考案件就是被蚊子咬，想看电视都难，那滋味可真是不好受。我翻阅报纸，看到有一个新闻写着个哗众取宠的标题，“便池藏尸案中的性骚扰者抓到了！”这些天我已经患上了一种遇到便池藏尸案就忍不住想看的病，于是我还是翻开新闻阅读了起来。原来警方通过线索抓住了一个叫徐文华的男人，对方今年51岁，是一家文具店的老板。徐文华对通过手机性骚扰姜琳供认不讳，他自述是因为送孙子上学时看到了姜琳，对其有了“好感”，于是在得到姜琳电话后就经常打电话发短信骚扰对方。不过当警方问徐文华是否认识王翼时，他却摇头了。而警察通过调查发现，王翼钻进管道的那天，徐文华刚好在店里坐着，有监控录像证明，所以他也不可能是作案凶手。又一个重要嫌疑人洗脱嫌疑了，但警方却并不轻松，王翼明明都没有查到徐文华，为什么却跟朋友炫耀说有眉目了，是查错人了吗？而他在离开家时，跟父母说“出去稍微办点事”，到底是去办什么事呢？警方稀里糊涂，媒体也捕风捉影，这起案件明明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但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甚至有很多犯罪爱好者调侃说王翼只是被外星人扔到管道里去了，大家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而这天，我却收到了一封来自清道夫的邮件，终于看到了一丝案件破解的曙光。“是你杀了王翼，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他？”“张哲，你骗不了我的，我看到尸体的时候就知道是你干的！”“哦？你是我的未婚妻，那么关心王翼干嘛？难道你们……”“我会跟警察说的！”“你有证据吗？难道你要和大家说，你和王翼偷情？”我听完音频，就感觉后背发凉，音频里，张哲虽然没有承认他就是凶手，但那种语气分明就是默认了。所以，便池藏尸案真正的凶手就是张哲吗？他因为未婚妻与王翼有染，于是便设计将王翼弄进粪池管道里害死了他。而姜琳或许知道，但为了顾全自己的名声不敢声张，于是选择了沉默。7我后来写的报道引起了各大媒体的注意，而警视厅也连夜抓捕了张哲和姜琳。但面对音频证据，张哲仍然拒不承认，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警方还是无法定他的罪。七天以后，张哲被释放了。不过很多人在听完录音后坚信张哲就是杀人凶手，还总结出了一个大胆的事情经过的猜想，以下就让我为大家阐述一下这个猜想。案情猜想:张哲在王翼爽快答应帮忙调查性骚扰案件时就开始起疑心了，后来又听说姜琳与王翼“关系不一般”后更是心中不乐。而他后来更是在姜琳手机里看到王翼跟她聊性骚扰案件的聊天记录，二人言语暧昧，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张哲知道哪怕二人没有实质性关系，但也绝对关系不简单，于是他就准备设计戏耍王翼一番，好让他认清自己的定位。张哲伪造了一个电话号码，假装自己是性骚扰者，还故意让王翼调查到。心急的王翼哪里知道对方是张哲假扮的，于是便与“骚扰者”不断联系，还洋洋得意地向姜琳邀功。“骚扰者”故意激怒王翼，说他多管闲事，让他有种去宿舍外面见面。这正中王翼下怀，他正想亲手抓住这个变态骚扰者呢。而张哲也很聪明，他特意选的是学校放假的时间段，周围都不会有太多人，方便他“教训”王翼一番。而那一天，王翼到了时间点，便和家人说“我要出去稍微办点事”，其实就是准备去见那个骚扰者。他骑着自行车就开到学校附近的农场停下，又因为心急，连钥匙都忘记拔了。不过王翼注定要失望，因为他见到的是张哲。张哲在宿舍外面等着他，还将他做的丑事都指了出来。王翼也感觉很是羞辱，他是一个好名声的人，最好面子，于是便哀求张哲不要揭穿他，他愿意从此不再纠缠姜琳。但张哲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轻易饶了王翼，威胁说，“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纠缠朋友的未婚妻的小人。”王翼也生气了，于是回道：“你就有脸了吗？别人只会说你被人戴绿帽。”王翼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张哲，他将王翼推倒在地，还把他的一只鞋子扔到了化粪池管道里面。王翼把头探到化粪池旁，想着要不要把鞋子捡回来，他一边探头一边对后面的张哲说：“这下你满意了？我们还是……”可谁想，后头的张哲掏出一把匕首就威胁王翼往管道里面爬。张哲知道那个管道是通往姜琳的厕所，所以就想好好羞辱一下王翼这个小人，既然他那么喜欢姜琳，就让他也尝一尝姜琳的屎尿。张哲的想法无疑是变态的，但王翼在刀子的威胁下也慌了，他看着管道借口道：“这哪里爬的进去……”但张哲不管，他让王翼脱光衣服往里爬，王翼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了，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就顺从张哲的心意往管道里面爬。王翼勉强爬过了直径三十厘米的管道，而张哲也在后面一直摁住王翼的大腿不让他出来。王翼被闷在里面估计也是够呛，就像溺水的人一样，他以为能从另一边出去，于是又往里面钻了钻，结果就卡在里面了……张哲发现王翼被卡在管道里面了，也没想着救他，就准备让他在粪坑里面好好待两天，于是他就径直走了。张哲还将化粪池盖子开着，也是怕王翼窒息而亡了，他临走前还将王翼的另一只鞋子随手扔在附近的土坡上。但张哲无疑还是想法天真了，被困在管道里面两天两夜的王翼最终还是因为寒冷和缺氧死去了。而等张哲隔两天后过去看的时候，王翼已经一动不动了，只露着一条腿。害怕的张哲逃掉了，而两天后，已经回校的姜琳在上厕所时隐隐约约看到粪坑里面的一双皮鞋，像极了王翼的鞋子。本来王翼这几天没有给她发信息她就觉得很奇怪了，此时又看到他的鞋子在粪坑里面，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她半夜拿着手电筒出去准备探个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后来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我看过这个猜想，感觉应该是目前来说最贴近真相的解释了。可惜，联邦司法讲究证据，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而张哲一天不承认，那他就不会被起诉。8这起案件的诡异程度和复杂程度，给我深刻的印象。而据警方透露，王翼在管道里，头上顶着一双鞋子，而因为寒冷，他将身体蜷缩起来。他有大量的时间，于是将衣服叠了起来放在胸口，但他无法自由挪动，所以不能穿衣服。王翼或许呼救过，但没人听到，如果姜琳在宿舍的话可能会发现他，但可惜的是，姜琳那时候在老家度假。我们只能祈祷或许有一天，便池藏尸案会真正大白于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