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深夜谈吃
文/ 李雨
图/ 李雨
对主食的喜欢可能从很小很小开始。记得儿时街头吃的的一碗米粉汤,对着汤里满满当当的配料不屑一顾,只希望能够加多点米粉,吸足了汤水鲜美滋味的米粉,爽嫩而迷人。肉也好,海鲜也好,汤水也好,通通沦为米粉的配角,那个时候一碗加肉饼的米粉汤只要一毛钱,那个时候只想一口接一口地吃米粉,从来没想过假如少了这些配料,米粉还会这么好吃吗?
等到再大一些,我喜欢上了肠粉。第一次吃肠粉是在广州,那个时候广州的街头有着各种布拉肠,肠粉皮是爽滑的,馅料是相当克制的几缕牛肉,又或是几缕猪肉鸡蛋等等。第一次吃,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东,有本来就很有好感的稍微带一点点甜的酱油,再往下是的吹弹可破的粉皮,掀开来还有青菜加肉的组合。慵懒地待在小店,看着店家像开抽屉关抽屉一般来回几次,一会儿白色的米浆就变成了内涵十足的肠粉,好神奇。等到肠粉烟火气十足地出现在餐桌,呼哧呼哧几分钟就吃完了,心满意足地考虑着下次要不要试试加粿皮的版本。
再后来,汕头也开起了肠粉店,不知道是不是不需要用布的缘故,皮厚了那么一些些,不过馅料也丰富了许多。只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每次去肠粉店,固定就是猪肉肠粉一条,再多也就是加个粉而已,毕竟最爱的还是肠粉皮。吃多了也能慢慢地品出哪家店用的米比较新鲜;哪家店那一阵子用到的米比例不对,蒸出来的皮稍微黏稠了一些;哪家店的酱料加了香菇丝,韵味十足。一家一家地试下来,最后锁定了两三家粉皮稍带口感,馅料十足新鲜的店,全家人在周日的早餐也被我固定设置成肠粉餐。算下来,从第一次吃肠粉到现在,也有30年了吧,还是那么喜欢。
如果说肠粉经常被当成早餐的话,那鸭杂粿条汤就是我的下午茶了,一个月吃上一次的下午茶。偶尔能够早一点点下班,我会拐到一家开了好久的揭阳粿条店,此刻午餐的忙碌早已结束,距离晚餐高峰期又还有一段时间,伙计们一边喝着工夫茶一边闲聊,灶台上是一锅用一大早熬了鸭子的原汤。客人一下单,师傅就会将细细长长的粿条在汤里涮熟,再将鸭胗,鸭肠,猪肉,淡菜等等按照各自的火候起锅,放进碗里,再舀入原汤,鲜美的滋味立刻召唤着食客的饥饿感。每种食材的熟的程度都刚刚好,多一分嫌老,少一分嫌生,最大程度地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鸭肠的脆,鸭胗的爽,猪肉的嫩,淡菜的鲜,粿条的滑嫩,汤水的清甜,一切都恰如其分,美好而隽永。
和主食的缘分还在延续,可能某一天会爱上一种新的主食,也可能会在家把这些主食都练习一遍。不过很奇怪,在家无论怎么做,米粉汤、粿条汤永远都是外面的好吃,可能是少了那一大锅的原汤,也可能是少了那份慵懒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