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苏27的保障,需要3000多项、超过24000件各种工具、仪器、设备,多种保障车辆,与米格29不能通用的比例极高,这带来了惊人的浪费和巨大的战时保障隐患
在长达数十年的历史中,苏联军用飞机的后勤维护通用性都非常差。无论是米高扬还是苏霍伊,不仅在设计中对此都不以为意,而且还非常抵制军队提出的通用化要求。
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苏军场站在维护保养不同企业的战机时,需要准备完全不一样的运输车、加油车、工装夹具乃至于挂架等等。这意味着驻扎苏霍伊式战机的机场,甚至无法保证米格式战机的正常弹药挂载、燃油补充、检查维护工作——别说战斗力了,连基本的起飞保障工作都无法完成。
这样的问题苏军当然也不是瞎子,但提出的改进要求很快就在航空系统研究院(以苏霍伊设计为标准给出改进方案)、米高扬设计局、航空部的推脱扯皮中无疾而终。类似的扯皮在历史上出现了多次,但统一化问题在非常长的历史阶段内始终没有解决——俄军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摆脱它。
在这个案例中,苏联有着自称最崇高的信仰,最优越的理论,有着自称最理想的制度,有着自称最先进的唯物主义辩证法作为思想工具,有着一大群接受了严格高等教育的军官和专家,向来被公认为擅长组织系统工程。
但面对维护工作应当尽可能通用化这样一个显而易见、无需任何创造性思维就能理解其重要性,也不依赖于技术突破的基础需求;苏联的相关企业和机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主动性、积极性。以系统工程的组织角度来说,这样的表现极其拙劣和无能。
另一个例子源自某小县城大约二十年前的事迹,当年是惊动高层、被点名挂牌的重大案件。
该县城毗邻现在某中心城市,在它紧邻该城市的部分地区,曾在很短时间内形成了大片密集的生理服务产业,其绝大多数经营者,受教育程度只有中学、甚至小学水平。
但就是这么一群人,在市场经济环境所形成的充分激励下,仅仅依靠“设计、试错、改进”的最简单逻辑进行快速迭代,几年间磨合出来的商业运营机制,其系统工程学上的效率,可以说是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水平:
1、当地的业主(以农民为主),仅在远郊地区提供硬化道路、毛坯房出租等基础设施支持。该地区匮乏公共交通、尤其是夜间公共交通,但对自驾车而言车程有限;因此既远离闲人耳目,又能有效进行潜在客户的消费能力筛选。
毛坯房的结构设计非常统一,聘请专业人士指导完成,完全基于KTV布局展开;熟悉的从业者在任意一栋建筑内,都能快速自如的活动。私密性非常强,主要出入和通道设计能起到明显的阻滞检查人员行动速度的效果,方便内部人员从其它通道快速疏散。
在这个模式下,作为业主的农民,他承担的分工就是把基础设施做好,尽可能的贴合未来的装修和运营。而由此带来的报酬,是出租收入可以达到正常状态的数十倍之多。
2、相关的企业运营者,在租赁毛坯房后进行相关装修,负责娱乐场所本身的经营,和直接提供生理服务的小姐姐们不形成雇佣等关系。他们直接负责酒水等消费内容,房间、浴室等设施支持,并从交易中抽取一定比例的分成。
由于不承担基础设施的建设,不承担大量人员的招募、培训、维持;企业运营者的固定成本得到了极大的缩减,主要的精力也被专注在相关服务样式和水平的商业竞争上。这使得相关的企业普遍盈利水平很高,而且形成了攀比服务水平的正向竞争状态。
3、大量小姐姐团队在管理者的带领下,在多个娱乐场所之间自由流动。一旦某个场所供不应求,或者出现客人对一批小姐姐不满意的情况;通过移动电话等工具,可以在第一时间,在整个区域内空闲状态的小姐姐团队范围内呼叫支援。
对于小姐姐团队及其管理者来说,她们也摆脱了收入被单一企业绑定的风险,能够接触到最广泛的客源,实现资源配置的最优化。
在这种模式下,参与经营的三方相互配合几近完美:科学合理的高效分工,高度忠诚的利益捆绑发展;同时实现了法律风险最小,资源配置效率最高,管理体制内耗最低,客户最满意,各参与方均能盈利最大化的目标。
把寻求生理服务的客人换成寻求维护修理的军用飞机,把小姐姐团队换成各型军机所需的设备、部件、弹药;那么从后勤组织供给的角度而言,哪一种模式的设计水平更高,效率更为优越?相同的投资砸进去以后,哪一种模式能得到更为显著的能力提升作为回报?
因此在判定一个行业、一个企业的真实发展水平和潜力时;他们的自我宣称——比如多么有奉献精神,有多么悠久的历史,有多少院士总师在内的优质人力资源,多么受重视等等,都不是最关键的因素。
真正关键的要素,在于准确的分析它的管理制度设计;判定它企业效益的分配导向中,内耗的比例是高是低,大多数的骨干技术/管理人员是否得到了充分的激励。通常而言,官腔打的越重,各类突击运动越多,宣传的英模人物命运越悲惨,极大概率就代表着它的真实情况越糟。
如果投资——无论是来自国家财政还是社会资金,总是落入那些公务员铁饭碗思维风气主导、价值观官僚化的企业;落入那些三门(家门、校门、单位门)粉红干部唱高调能力,遥遥领先于产品业务能力的企业;不仅投资本身没有意义,还一定会加重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最后全社会的人都要承担由此带来的学费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