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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书屋]谁在霸凌他

谁在霸凌他唐谢
1我叫鲁修,是朝日新闻犯罪部的一个记者。我面前此时坐着一对夫妻,丈夫大概有五十多岁或者更老一些,他的头顶中间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只剩脑袋两侧还剩一些灰白色的细发。不过他并不会给人老迈昏聩的感觉,因为他眼神看起来就很锐利,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做主导的人,可能是公司领导或者政府干部之类的人。他穿得很正式,银灰的西装配着白色的衬衣,胸口还挂着个胸章,似乎是某个协会赠予的荣誉勋章;他的身上有一种浓郁的尼古丁的味道,应该是那种每天都要抽烟的人。再说一说他的妻子吧,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眼角有些鱼尾纹,脸上的粉涂得很厚,实际年龄或许要更高。她在丈夫身边很明显就是附庸的状态,行走都跟在丈夫后面,坐下来后双手一直放在桌子上来回搓,看得出来情绪非常焦虑。不过等到她丈夫一开口我就知道为什么她如此焦虑了。“我小儿子死了。”我感到很惊异,他们是自己找来的,我出于职业素养便接待了他们。但我毕竟不是警察侦探,要我查死因并不是我的擅长领域。“能说一说具体情况吗?”我盯着男人问道。“我小儿子是联邦理工附属中学初二的学生,我们为了培养他的独立性,就让他在学校外的出租屋自己生活。但这个月初,却传来噩耗,他被发现死在出租屋里面了,而警察和我们说他是服农药自杀的……”男人低沉地回道,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并没有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女人说:“警察调查结果发现他确实是自杀的,说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门是反锁的,他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有人会杀他,不过我们还是很难接受,您看这……”她给了我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还有被水渍泡开的痕迹。我接过纸张认真看了起来。“爸妈,我累了,这样没有自尊地活着……我不想去上学了,我想离开了,对不起……”我感觉情况不太对劲,于是凭着直觉问道:“难道是校园霸凌吗?”在联邦,校园霸凌事件层出不穷,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了。如果这个孩子是因为难以忍受长期的霸凌而选择自杀的话,那其实也说得过去。男人说道:“应该是霸凌,但我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警方不想插手,我们也不相信他们了,所以想请你们记者帮忙调查一下。”女人也点了点头,“拜托了。”我感觉有点为难,还在犹豫时,秦寿却推门而入。“刘会长,您好,有什么问题就拜托在我们身上了,是吧,鲁修。”秦寿那边朝我挤眉弄眼,我哪里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这个男人估计是朝日报社哪个关联企业的会长,难怪他这么上赶着地跑来献殷勤。我只能回复道:“是,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男人没有看秦寿,只是握着我的手板着脸道:“我们相信鲁修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要钱要人都可以找我,只要让背后的人付出代价就行。”2“请进吧。”我听到房东的话便缓缓地走了进去,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头上有点秃顶,但腰上挂着一大摞子的钥匙,叮叮当当的十分悦耳。我一直觉得这些包租公包租婆是联邦最幸福的群体之一了,不用工作,每天的脑力劳动就是如何收租和计算水电费,可谓是朴实无华。“刘嘉这孩子怪年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不过最倒霉的还是我,这人死在屋子里,可是最晦气的,你说我现在想再租出去都难了……”房东叹气道。刘嘉就是那个死去的孩子,也是我要调查的对象。我问道:“他为什么会自杀呢?您有什么发现吗?”房东大叔抠了抠鼻子,将鼻屎偷偷擦在凳子下面,“那孩子看起来很内向,瘦瘦小小的,我有几次看到他衣服很脏地跑回来,脸还被人乱涂乱画,估计在学校没少被欺负……”他继续抱怨道:“刘嘉父亲还怪我照顾不周,我又不是保姆,我只是房东呀!你自己孩子不管不顾扔我这,还自杀了,能怪我吗?记者同志,这你得帮我评评理,不能让网上那些键盘侠舆论攻击我呀!”我笑了笑,觉得这个房东还挺有意思的,于是宽慰他:“放心,我会实事求是地报道的。”“对了,他有什么朋友吗?比如经常来找他玩的。”我好奇地问道。房东大叔想了想,突然神秘地说道:“他好像有个男朋友,你懂的,就是年轻人之间说的男同志。”我感到诧异,于是询问:“叔,你知道男同是什么意思吗?可不是关系好就叫男同的。”“怎么不知道,我平常还有刷短视频的。而且他们两个还经常来出租屋玩,有次我还看见他们在楼道亲嘴呢!”大叔挠挠他那稀疏的头发,似乎对我的怀疑有点不满,极力想证明自己。我知道照这种情况,或许刘嘉真的就是一个男同性恋,那他所谓的男朋友可能就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了。“叔,你知道他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吗?或者说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态度蛮问道,其实也不觉得对方会知道,可谁知房东大叔竟然从他那翻烂的杂志里面抽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字迹清晰的电话号码。房东大叔爽朗地一笑道:“他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应该是同学,不过他人比较高大魁梧,刘嘉个子就小些。”房东大叔又指了指手里的电话号码说:“就是这个,之前那小伙子给我的,说如果有人骚扰刘嘉的话,就打这个电话给他。不过我也没打过,每天收租哪有时间管那么多……”我接过纸,叠整齐放进口袋里,现在校园进不去,能不能有突破口就看这个神秘的男朋友了。“谢了叔,那就不打扰你收租了。”我告别房东大叔道。对方还跟到门口,对我叮嘱道:“记者同志,写报道的时候可千万别把我房子写进去了,我就靠这几栋学区房养家糊口了。”几栋学区房?我:“……”3离开出租屋后,我靠在一棵行道树旁,借着稍暗的日光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你好,我是朝日新闻的记者,受刘嘉父母委托正在调查他自杀的内幕。听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们能不能有空聊聊?”发完短信,我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就在附近一家肯德基店准备买个汉堡凑合一顿。我刚踏进店里,却看到前头一个背影十分的熟悉,淡黄的长卷发扎得高高的,再配上那套职业的黑色西装,不是叶曦又是谁呢?叶曦的西装基本都偏男性化,我以前问过她为什么,她说是因为女性在新闻界职场比较弱势,她必须要打扮得更中性一点才能给予别人信心,让人觉得她可以胜任男性的工作。叶曦转过头,手里拿着一盒薯条和一杯可乐,看到我也诧异了一秒。“你好啊……大早上干嘛要吃这些?”我们四目相对,我只能尴尬地问道。叶曦是个很养生的人,做菜都不多加油盐的,我印象中她就没有进过快餐店。叶曦耸了耸肩,“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吧,你不是也经常吃。”我当然经常吃,我不但经常吃垃圾食品,也经常喝啤酒抽烟熬夜……我的恶习可谓众多,自然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怎么做了。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渐渐尴尬。我和叶曦离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她之前养过一只猫,但因为我的疏忽,那只猫后来死了。我跟叶曦道歉了,说会赔她一只,但她似乎并不领情,和我大吵了一架。再之后,我们赌气去离了婚。其实到今天,我也渐渐明白了,我们的婚姻破裂绝不是一只猫的问题。我毛病多,又大男子主义,而且不注意细节,这些可能才是我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听说你最近在调查刘会长儿子的事情,有什么头绪吗?”叶曦可能觉得气氛有点僵局,于是开口找话题。我也正头疼这事,于是回答道:“没什么头绪,不过我怀疑那孩子应该是遭受到校园霸凌,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可能就不了了之了。毕竟都是未成年,又没有直接杀人,很难判刑吧,查了也是白查……”“你是记者,只要将真相报道出来就好了,判刑是法官的事情。就像你之前处理的性侵案和虐童案等,都处理得不错呀!”叶曦的夸奖让我老脸一红,“真的吗?我觉得我就是运气好罢了。”叶曦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小学生,“是的,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你继续努力的话,也许以后会得普利策新闻奖。”普利策新闻奖!老实说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我能得这种新闻人眼中的至高奖项。看着叶曦认真的神色,我忍不住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清道夫吗?”其实我也知道我是一个资质平平的人,不可能嗅一嗅泥土就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土,也不可能看一看别人的手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职业。所以一直以来这个所谓的清道夫其实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相信顶级黑客入侵别人的网络获得一些数据并不难,但对方怎么知道我需要什么数据呢?所以我敢肯定,清道夫应该就是我们公司里的某个人,他选择了我,他也知道我在调查的东西,所以总能及时地帮助我。我有怀疑过叶曦,但又觉得不可能,叶曦是新闻专业毕业的,没有一点计算机基础,根本做不到入侵别人系统的。叶曦看着我,扑闪着大眼睛,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清道夫?是河里的那种怪鱼吗?”我泄气了,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于是便找了个由头糊弄过去了。4离开肯德基店后,我发现原来那个男生十几分钟前给我回了一条消息。很明显对方是上课玩手机了估计……“算了,你只是记者,又不是警察,帮不了我的。”我看完后就想教训那兔崽子一番,这分明是和那些庸俗的人一样把记者当做狗仔一类可有可无的货色了,估计对方都不知道朝日新闻在新闻界的地位吧。于是我编辑了一段文字又发了过去,“警察会帮助你吗?你想刘嘉白白死去吗?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网上查查朝日新闻……”大概过了几分钟,对方回我了,“好,怎么和你见面呢?”我大喜过望,于是和对方敲定了中午在附中附近的一家叫“乐享”的咖啡店里见面。我于是便去了那家有点小资情调的咖啡店等着,一直到了快十二点时,咖啡店里只有偶尔零星的几个人,而对面的零食店却是人挤人,那些中学生都大包小包地买东西吃。这时候,一个留着斜刘海,身材十分高大挺拔的男生背着一个挎包就过来了,一进来就四处张望。我知道他应该就是刘嘉的男朋友,于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你就是那个记者,我叫牛玺,刘嘉的……朋友。”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紧张。“刘嘉是不是被人霸凌了,我听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开口直接问道。牛玺也没有直接回我,只是问了句,“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吧?你说同性恋是病吗?为什么联邦法律都说同性恋不是精神病,还有那么多人像看待病人一样看待我们?”我想了想,认真地回道:“同性恋不是病,但被人接受可能还需要时间,那些说有病的人其实才是真的病了。”牛玺惨笑道:“谢谢……要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想那该多好,可能阿嘉也不会死了。”牛玺低头了一会儿,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突然抬头道:“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您。”于是,他便开始讲述关于刘嘉的遭遇。刘嘉是个清秀瘦弱的小男生,虽然家境优渥,但性格却十分胆小内向,时常就是一个人读书吃饭放学。附中虽然是重点中学,却因为有很多不学无术的“二代”的加入变得混乱了,他们拉帮结派专门欺负人,让校园风气渐渐变得越来越差。牛玺第一次见到刘嘉的时候,对方在厕所旁边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轮流扇耳光,还有一个领头的拿着烟对着刘嘉痞气地笑道:“来,把烟抽完了就放你走,这可是好烟!”牛玺人高马大,护住了刘嘉,“都给我滚!不然我告诉教导主任!”那些混子也知道牛玺是校队的,不好惹,就骂骂咧咧地走了。牛玺后来跟刘嘉成为了朋友,两个人在互相靠近的同时也互相取暖,逐渐成为情侣一般的关系……但混子们不会因为牛玺的保护就放过刘嘉,他们仍然会找各种机会欺辱他。向他要钱或者踢他一脚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们甚至放学包围他逼他当众下跪,剪他的头发,在他衣服上抹泥巴……牛玺十分生气,向校方举报了,但那些混子的家长们都是有钱有势的,一句“孩子们还小,互相打闹玩耍”就推脱了责任。刘嘉的班主任甚至找刘嘉谈话,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做出有损校方形象的事情。“现在正是附中评选省级文明学校的时候,如果你这么闹开了,对我们学校影响有多大知道吗?老师希望你能换一种思路,就当这是同学间开的一个过分的玩笑好吗?”刘嘉退缩了,他本来就胆小怕事,在校方的施压下选择了和解。但刘嘉的忍让并没有让那些混子就此罢手,他们觉得是刘嘉向学校举报他们的,于是变本加厉地欺凌他。混子里还有好事的人觉察出了刘嘉与牛玺的“恋情”,于是大肆宣传,他们见到刘嘉便吹口哨用污言秽语调侃他。牛玺虽然痛打了几个挑事的混子,但是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找来了校外的地痞流氓围殴牛玺,将他打断了两根肋骨。而等牛玺出院后,却听到了刘嘉服毒自杀的消息……5我听完牛玺的话都感觉十分压抑了,更别说他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已经眼眶通红。我给他递了张纸道:“所以刘嘉确实是因为被霸凌而选择了轻生吗?”“不是的!”牛玺突然情绪失控道。我很诧异,就听到他说:“我们说好的,再忍一年以后就去同一所高中的,阿嘉也答应我了。那些混蛋是都该死,但阿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不可能因为霸凌就自杀的!”我不了解刘嘉,所以不敢轻易下定论。“可他确实是自杀的,这点警方也确认了,也许他只是没有熬过去而已……”我的话被打断了,“可是……他上周还说要来医院看我的……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肯定是……”牛玺嘀咕了一会儿,还是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我。“这些都是阿嘉被欺负的证据,我一直留着。不过没有人想看,希望您能报道这些事情,让那些混蛋得到惩罚,至少不能让他们害完人还心安理得地继续学习生活。”
我稍微瞥了眼照片,就看到了刘嘉那双绝望的眼睛,还有一群冷漠的看客,施暴者在猖狂地炫耀,而看客在助长他们的恶。我抬头看到了牛玺眼中的一抹疯狂,于是劝慰他:“如果你报复他们的话,也会毁了自己的。”“不会的,杀了他们只会脏了我的手,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的……”牛玺的眼神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我捉摸不透。我只能在劝说他之后离开了,没有经历过他人的痛苦,又如何劝人放下呢。只希望他不要做出触犯法律的事情。告别牛玺后,我便回到了部门,心情略微有些沉重。“鲁修,调查得怎么样了?”秦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似乎对这件事十分上心,这两天就给我发了十几条短信,不过我都没有时间回他。我把那些照片给了他,无奈地回道:“是校园霸凌无疑了,哪怕我们都已经知道当事人名字了,还有证据,又能怎么办呢……”秦寿眯着眼睛,调侃道:“未成年嘛,顶多行政拘留几日,罚款五百元。”其实我还是很能理解被欺凌的感觉的,我记得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因为成绩差,曾经书包被几个坏孩子扔到垃圾桶里面了,后来我很害怕,几天装病不去学校。再后来,我父亲发现了我的异常,便鼓励我去报了空手道少年班,在锻炼中我渐渐地树立起了勇气,后来就没有再被人欺负了。这是个俗套的故事,但却是我的亲身经历,在学生时代,不容易被人欺负的可能就两种人吧,成绩好的和身体强壮的。“经常被欺负,可能你自己也有点问题。”“你对他们的态度也不是完美无缺的。”“每个人都难免遇到这些的,忍一忍不就好了。”我们这个世界被形形色色校园暴力过的人可能有1.5亿人,但很不幸的是,人们不但漠视而且还站在高处用不痛不痒的话教导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在多年后,可能还会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甚至以自杀摆脱痛苦。我对着秦寿严肃地说道:“我们应该报道这事!”“啥?”秦寿掏了掏耳朵,“我们把东西给刘会长就好了,也算帮了他一个忙。报道这些有的没的不是占新闻版面吗?现在没有人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你还不如报道网红生子呢……”“可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因此消失了,这不是犯罪吗?大家看不看是一回事,我们报不报道又是一回事,朝日新闻的宗旨就是不成为利己主义的新闻媒体呀!”秦寿擦了擦额头的汗,挥了挥手道:“你现在是红人,说什么都对,不过我刚想了想报道其实也有好处的……”他突然笑得很猥琐,让我很疑惑,于是问道:“有什么好处?”“你想,我们帮忙把事情处理好,让那几个狗崽子受到惩罚,刘会长满意了,今年给我们朝日的广告预算可能就多了……”秦寿满眼放光,陷入遐想中。我:“……”6刘嘉被霸凌事件最后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反响,富二代霸凌可怜小男生,确实够引起一部分人的愤怒和同情心了。那几个富二代被网友人肉了,大家将他们的照片在网上转发,高喊:“他们还是个孩子,不能放过他们!”而那几个富二代最后也被附中开除了,人们都拍手称快。可我明白,像他们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家,找一个新的学校继续读书根本不是难事,就是不知道在新学校他们会不会安分了。这天,我坐在工位上,刚喝了口拿铁咖啡,却发现清道夫给我发了封邮件。我照例打开了邮件,是一段音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谈恋爱了?对象还是个男的?有出息了……”“不是的……您听我说……”“离开附中吧,这周末我带你去办离学手续,我一个朋友介绍了家矫正中心,你去把病治好了再读书。”“爸,我不想离开附中……”“你在那里也过得不开心吧,怎么了,为了你的男朋友都不怕被人打吗?真给刘家丢人。”音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电话里的年纪大的声音应该就是刘会长,他的声音有点烟嗓,很有辨识度。而那个叫他爸的声音怯懦的男孩应该就是他的小儿子刘嘉了。这时候,上官祝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跟我说:“鲁师兄,刘会长宣你。”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近来越发地狗腿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末代王朝最后一个太监呢。我走去会议室,就发现刘会长和他的妻子正坐在黑色摇椅上,秦寿正在一旁边泡茶边赔笑地说话。“来,鲁修,过来喝茶。”刘会长热情地邀请。我客气地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就感觉坐立不安,不知道要怎么斟酌言语。“刘会长,您是不是让刘嘉退学,还要送他去矫正中心?”我终于还是把心里的困惑说了出口。刘会长皱了皱眉,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典型的有威严的大家长,如果表情严肃起来会让人很害怕。“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道。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刘嘉一直遭受校园暴力,其实您是知道的,但您并没有处理。他和牛玺约定好了,一起上同一所高中的,所以他并不完全是因为霸凌才选择自杀的,也有您的干预。”“一派胡言!”刘会长面色愠怒,“被人打了,打回去就是了,自己懦弱怪得了谁。牛玺?他是男的,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联邦法律有规定男人之间可以结婚吗?如果有,那我承认我错了。”而这时候,一旁的刘夫人却捂着脸失声痛哭,“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难道面子比孩子的命还重要吗?你弟不也是同性恋,你们刘家不就是有同性恋基因吗?”刘夫人趴在桌子上边哭边说:“只要嘉儿开心就好了,为什么要逼死他呢……”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秦寿把我拉了出去,“我的爷呀!你不是刚入职场的菜鸟了,为什么越来越天真热血了,这东西烂在肚子里不就好了吗?”“一时没忍住……”我也感觉自己太年轻了,但也不后悔。当记者一开始哪个不是一腔热血呀,只是渐渐被磨平了棱角而已,要是总是唯唯诺诺的那还当什么记者,不如回家卖红薯。过了许久,刘会长带着夫人出来了,向我鞠了个躬道:“谢谢您了,是我错了,我会好好反思自己的。”我也只能回礼道:“请不要太过自责。”刘嘉的死自然也不全部是刘会长的责任,可能他早就因为霸凌想死了,只是因为遇到了牛玺才坚持活了下来。刘会长只是因为过于霸道,碰巧夺走了他最后的希望罢了。身为父亲,他肯定也不想孩子死去的。“其实,我那时候也不全是想拆散他们,他在学校被人欺负我隐隐约约也知道,给他换学校也是为了他好,可能是我表达有误吧,我总是这样子,难怪几个孩子和我都不亲……”刘会长表情黯淡,好像老了十岁一样。刘夫人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刘会长的手。再后来,听说刘会长专门成立了一个“刘嘉基金”,用于治疗校园霸凌后的心理创伤。而他在第二年也大幅提高了对朝日报社的广告预算,我也因此获得了一笔丰厚的绩效奖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而牛玺,听说他后来捅伤了一个经常欺负刘嘉的富二代,把他的下体割掉了一半……不过他也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四年,这还得益于未成年保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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