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聊过“阿木林”的文化内涵,自然而然,又联想到上海话“曲细”和“领盆”。
清朝时,男人都留辫子。
清朝男子留辫子
那时,官宦士绅、公子哥儿的背后,都垂挂着一条乌黑粗长的辫子,有的还添缀着漂亮的辫饰。
干活劳作的男人,长辫子是个累赘,只能盘绕在头顶,常年都戴着发辫的“头箍”。
盘发
斯文的男人是不肯这样的,即使干体力活,只是临时将辫子搭绕在颈项,完事后就甩回背后。
清朝苦力盘辫
男人辫子的曲直是区分劳力者与劳心者的重要标识。
乡下人初进城,看到有头有脸的城里人没有盘绕辫子的,就模仿着放下了盘绕的辫子,自觉是做了“新城里人”。
清朝人进城
然而,久经束缚的辫子放下后,一时不易恢复,依然暗曲有痕,精明的上海人能从辫子弯曲的深浅,看出乡下人来沪时间的长短。
清朝文人
晚晴时,一些初来的新上海人被叫做“曲辫子”,后来简称为“阿曲”,因为被看不起而看小,就衍生出了叫他们“曲细”的上海话,“细”是小的意思,“细作”、“奸细”都是不上台面的小人。
晚晴上海“曲细”
上海话“曲细”的发音与“屈死”谐音,逐渐演变成了骂人的话,咒骂一些不懂事、拎不清的小人,没有好结局。
“曲细”者,大多 “一根筋”, 自以为是而“勿领盆”,都有点阿Q,到头“屈死”了也不知原因。
上海话“领盆”出自园艺术语“服盆”,盆栽的植物,尤其是野生花木,花盆关系很大,如果“不服盆”,花木移植进去后,终究长不活,渐渐枯萎。
“不服盆”
养蟋蟀也是这样,刚放进一只新盆里,经常一打开盆盖就跳跃出来,只有养久了,蟋蟀驯服在盆里,才算“服盆”。
蟋蟀盆
上海人“领教”了环境的影响力,就将顺应佩服叫“领盆”,一根筋、不买账叫“勿领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