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光一起生活
作者:阿多尼斯
我与光一起生活
我的一生是飘过的一缕芳香
我的一秒是日久月长
我迷恋祖国的山歌
由牧童像清晨一般传唱
他们把歌掷向太阳,似一块纯净的黎明
伴着歌声,他们祈祷,死去——
倘若死神在你唇间大笑
生活,由于思念你而哭泣。
李亚楠是一位自由摄影师,这些年常往返于一些冲突战乱地区,以支离破碎的中东腹地为主。
他和我们分享了这样一个见闻:由于长期战乱,叙利亚人平时不敢出门,更不敢聚集。2018年战乱停止后,生活在大马士革的人们才终于重新走上街头。新年,成为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因为整整8年没有这样的机会,人们对于“庆祝”都显得十分生疏。但慢慢地,街上的人还是逐渐多起来,哪怕有人点燃了一支很小很小的礼花,都引来了很多人聚在周围,唱歌跳舞。
或许在安稳的环境下,我们很难理解这份绝处逢生的喜悦,就像我们难以想象他们经历的伤痛——那种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生计的绝望,被迫离开家园的不舍,只得流落异国他乡的凄凉……许多难民会随身携带自己的家门钥匙,尽管他们知道,那钥匙再也无法打开那扇回家的门。
阿多尼斯的前半生过得十分动荡。他生于贫困的农民之家,13岁仍未能进入学校读书。机缘巧合之下,才有机会接受国家的资助,完成大学学业。毕业后,在服军役期间又入狱一年。兵役结束后,他只身前往黎巴嫩。刚刚入境5分钟,叙利亚便进入战时状态。此后,诗人开始了漫长的“逃离”。
虽然长期寄居他乡,然而阿多尼斯在永不停笔的创作中找到了自我。他在诗中说自己是风与光的君王。像风一样自由,忧伤的背后饱含深情和明朗的希望,“我依然故我,我在每个清晨再生”。
人之所以能在层出不穷的困难中站起来,很大程度是因为抱有希望。这种子,埋藏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就像阿多尼斯所说: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 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向我袭来的黑暗,让我更加闪亮。 孤独,也是我向光明攀登的一道阶梯。
要知道,在天地之间,光是第一个被神创造出的事物。哪怕晨光熹微,星光闪烁,哪怕是转瞬即逝的烟火,哪怕只有几厘米的钥匙发出的金属光泽,于一颗渴求的心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至少要成为自己的光。永不要放弃希望,不要忘记做些温暖的事,让这个容纳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