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刷抖音连续刷到<男子因彩礼街头暴打女友>这则视频,完整版、删减版五花八门,小伙子耳光扇的蛮狠,话却说得可怜。其实对于这种视频新闻,抱着看剧的心态便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路人,我们对于前因后果不得而知,到底谁对谁错,旁人无权评论甚至是干涉,更何况这种事情也很难将对错分的清清楚楚。只是这种由婚姻引发的高频冲突让我想起了我周围一位女性朋友的事情,想要分享出来,不下定论,只是就未婚女性角度谈谈关于<金钱在婚姻中的位置>的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这位朋友叫她文川吧。文川比我小两岁,身高175,体重看着刚好的样子,不胖不瘦,是个开朗的姑娘。我们认识很多年,不过如今已经鲜少联系,回想起来,似乎两年前她与老公(以下称为小峰)结婚以后,我便与她逐渐疏远。原因无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离开校园走向社会后,我与文川对人对事的看法已经逐渐出现分歧,甚至是冲突,在人生大事这种问题上,我们的对立达到了顶峰,倒没什么言语冲突,就是在文川的一次次找我出谋划策中,渐渐的无话可说,我的看法她认为幼稚,她的做法在我看来也十分费解,so,既然我没立场指导她的人生,她也总是被我扫兴,不如各自经营。
文川与小峰是相亲认识的,文川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着急,四处托人说媒,就这样结识了小峰。媒人夸小峰家室好,父母皆是公务员,亲戚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编内人士。“那他本人怎么样啊?”我问文川,“不清楚,就知道家里应该有钱,过两天见见面。”文川一直很听她妈的话。后来的见面特逗,听文川讲,小峰花了1200元坐在游戏机(推币机)前玩了半小时,而文川也在他身后站了半小时,“真他妈奇葩。”文川过后向我吐槽。
那天之后,小峰消失了,不是香妃化蝶了哈,就是不再联系文川了。我问文川什么想法,“看着挺舒服的,身材是我喜欢的,结实哈哈哈”文川笑着说。这是文川第一次认可相亲对象,我很震惊。“看上了你就追啊!”虽然直觉小峰不是什么好菜,但我还是劝文川抓住机会,毕竟相亲相到喜欢的,实属不易。文川不置可否,这事也就放下了。
再次听到小峰的名字是在半年后的火车上,一天一夜的行程有些疲劳,眼睛闭上了却刚好来了文川的消息…
“他居然又联系我了!”文川说完,我立马想到小峰。
“上次相亲的那个?”我问
“恩呢,真是奇了怪了,你说他咋想的。”文川说
“真行,这么长时间了他找你干嘛?”我直觉这哥们是个海王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跟我聊了几句,好半天回一句话,烦死了。”文川吐槽道。
“你闲的理他,甭搭理了,谁有那闲功夫伺候他。”我越想越觉得这行为奇怪。
“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他想干嘛呗。”文川说。
文川一直是这样善于承受,不同于我遇到反感的事便呲牙咧嘴,文川善于忍耐与等待,这是好事,但也并非全好,在我看来过于舍己为人了。
几个月后,小峰成了文川的男朋友。那时我以为小峰只是过客,没成想,这客人在文川身边定居了下来。坦率的说,我非常讨厌小峰。初见便让文川观摩了半小时游戏机的他已经被我武断的定义为纱逼,后续他的一系列操作也使我坚信我的判断,与文川出行上海,却因为一次吵嘴删了所有合影;买了电影票哄文川,却因为遭到文川的拒绝而当场撕了影票;不准文川下载抖音,因为觉得是不正经的东西;买给文川的围巾因为不被喜欢而气的剪碎;口口声声说着“我想考公务员一定会考上”但却从不报名,只是送着快递喊累。在我看来,小峰是个极端又自负的蠢蛋。我的这些想法在文川向我吐槽时便一一说了出来,其实我也是个纱逼,不懂什么叫“不搀和”。而文川大概是顾虑我的感受,嘴上与我同仇敌忾,实际却还是牵着小峰的手,时间久了,我也不再犯糊涂,祝起文川幸福来。
文川与小峰进展的飞快,印象中好像相恋不久便开始谈婚论嫁。文川的母亲提出40万彩礼,并由男方包办新房装修及后续婚礼的全部费用,而对于女方的嫁妆只字未提。小峰父母意料之中的强烈反对,母亲尤甚,理由很简单,狮子大开口,再者门不但户不对,“你配不上我儿子”,这钱花不起也不想花。我得知消息后比文川还要生气,虽然对于文川母亲的要求,我不太认同,但我认识的文川配小峰绰绰有余,她不该得到如此的对待,“她以为她儿子是个什么宝贝?咱哪也不差,别难过,有更好的等着你”我劝文川。文川倒是淡定很多,第二天告诉我她跟小峰说清楚了,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第三天,小峰的父母提着果篮礼品登门拜访,表示同意未来亲家的要求,并为之前的冷言冷语低头道了歉。
“你给他家下蛊了??”我听文川说完惊讶极了,40万不是小数目
“我那天跟他说分开冷静一下,他好像当天晚上回家大闹了一场。”文川说
“怎么闹能这么见效??”我无法想象这种巨大的威力如何实现
“他父母都挺怕他的,之前女朋友遭到反对后发誓三年不交女朋友,就真的死活不交,这次估计又发誓了,他妈应该后怕了。”文川解释道。
“牛逼….”我无话可说。
“我妈太机智了,又趁机要求房子加上我的名字,他家也同意了。等你以后结婚让我妈去帮你谈吧哈哈哈。”文川蛮高兴
“….”我接不上话。
原以为顺利进行的婚事一个月后又出了岔子,文川的母亲突然反对婚事,原本对准女婿满心满意的丈母娘突然在文川面前说起了“你看上那个逼哪了?”(原话),不光文川缓不过神来,我也是一头雾水。明里暗里询问试探了多次后,文川得知,原来是有人向文川母亲介绍了条件更佳的女婿,文川妈妈后了悔了。我以为文川会像之前的多次一样妥协,没想到这次文川很坚持,联着小峰殷勤的哄起来自个儿的妈,见天的礼物送着,成箱的海参鲍鱼,小峰下了本钱,文川从旁协助,这疏导工作一做就是几个月,最后文川的母亲终于松了口,这婚事也总算成了事了。
婚礼那天文川浓浓的眉眼,欢喜的唇,我逗她“说好的等我一起嫁人,你半路跑了哈”,文川拍了我一下笑得开心。跟正在拍晨袍照的文川打了个招呼,我便转头找文川母亲祝贺,恰好撞见小峰瘪者脸与文川的姨姥和文川母亲站在一起。
“新郎官笑一笑吧”文川姨姥说
“我家这女婿啊,从来看不到个笑模样”文川母亲说完伸手拍了拍小峰的脸
看到这我有真怕小峰的性格爆发,我紧着转头看他的表情,果然更差了,不过所幸没说出什么顶撞的话来。后来,婚礼吃吃喝喝,祝祝贺贺,因着早来了一会帮忙筹备,礼金没来得及交,临走我到化妆室找到文川,“百年好合哦,我先走了,这个你自己留着哈”我把红包递给文川,文川推脱了几下接过红包“XX,谢谢你哈”。截止到此时,我是真心祝福文川,盼着她幸福。听着她的抱怨一路走来,我了解这段婚姻成就的不易,也佩服她的坚持,文川应当幸福。只是后来抱怨的继续让我逐渐怀疑,到底文川和小峰的结合是对是错。
婚前喊着宁可雇保姆也不做饭的文川开始起早贪黑的顾起了锅台,早上5点起床给老公做早饭,晚上8点多做好晚饭等归来的丈夫,文川从一无所知,到做出一锅鲜美的汤,变化是翻天覆地的。文川是抱怨着向我谈起这些的,恼火丈夫的回家只会躺着不做一点家务,恼火婆婆耳提面命的家务任务,恼火自己外出赶上下雨,家里三个人对窗外的衣服无动于衷的冷漠,恼火大姨妈走后面对的丈夫攒了一周的袜子,文川恼火的太多,却好像从未对当事人们抱怨,我常取笑她奴性太重,并表示佩服,她也只是笑笑感叹“你还没结婚,不懂啊”。我反驳了几次,气氛有些不愉快,后来也干脆闭嘴只是劝她多看看小峰的好。
有了男朋友后我不再做文川的树洞,回复的渐渐敷衍,文川或许也有察觉,也不再频繁向我诉说婚姻的苦。前些日子因为专业问题,文川找到我。聊了近况,文川又犯了愁,原来是文川的母亲开始频繁的向文川要钱,40万的彩礼所衍生出的资金以及文川的工资已经被文川母亲月月掏了个空。
“你都给你妈了,你花什么啊,你凭时怎么办?”我知道文川不是家里的当家,小峰的工资从不上交
“我公公每个月给我们生鲜超市的购物卡里面充钱,吃喝基本不用我们自己掏钱,水电什么的我婆婆也都一起给我们交了,平时我老公什么节日给我点钱我就攒起来呗,应个急啥的。”文川解释了一下
“你跟你妈说说吧,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我说出心里的顾虑
“可不是!我老公还惦记我这40万呢,想拿出来自己开个面馆做生意。”文川说
“他要知道这钱都给你妈了,不得了。”我提醒文川
“到时候再说吧…”文川显然也想到了
“我现在都后悔,真的,当时彩礼要少了,你结婚可想着,能多要就多要。”文川突然跟我说道。
“有必要么..你家那当时都闹成啥样了。”我还是忍不住反驳
“怎么没必要,你得为自己打算,傻乎乎的嫁过来什么不要?”文川说
我没接茬,因为突然有些烦,我知道文川所说的都是心里为我好的话,但因为无法认同,又反驳不出口,所以莫名的烦躁,所以我没再理文川,有意的淡了关系。
后续的事繁琐且无意义,也无需再谈,回顾文川的经历,我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金钱在婚姻中的地位,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它很重要。文川对这段婚姻,对丈夫,对公婆有太多不满,但仍旧日复一日的生活,做着分配的任务,这是爱吗?我感受的很少,几乎没有。相反,我更多的体会到的是寄人篱下的身不由己。文川的工作是公公给的,月薪2000,胜在自由闲散,为着日后生孩子去的;文川的日常开销是婆婆给的,吃喝拉撒全包;文川的零用钱是丈夫给的,一点一滴攒起来不敢随便花,生怕将来有个突发状况急用;除了这些,文川拿在手里的40万彩礼、躺在房产证上一半的名字、两手空空的嫁妆,在我看来,所有的这些才是文川顺从的理由。有一句老话,“谁有也不如自己有,两口子还要伸伸手”。夫妻之间并不是冷漠的非要搞出“亲兄弟明算账”的戏码,但只就文川来看,在这段关系中,金钱让文川没资格说NO。
每个地方有各自的风俗,有理所应当的大成本,有默认的规矩,也有视情况而定的彩礼,风俗不同,主人公不同,结局也有所不同。我还未婚,未曾身临其境,没什么立场表态,只是透过文川,我想女方收来的彩礼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无论是什么,终究要还,或还礼或还人罢了。婚姻是坟墓,浪漫又现实,社会上的钱很重要,婚姻中的钱也不是配角,天平倾斜了,夫妻中的一人也怕是要受屈。总而言之,在我看来,带着吵吵嚷嚷得来的彩礼进了夫家的门,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再有劲,不如松松快快的进门,日日夜夜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