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起被尘封已久的凶杀案,案件发生在1982年,在这起案件中,我国驻莫桑比克共和国首都马普托大使馆的9名外交人员惨死在罪恶的枪口下。而制造这起惨案的正是大使馆的翻译唐健生。
一、九名使馆人员不幸罹难
1982年7月29日清晨,非洲国家莫桑比克的夏季,天旱无雨,燥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黎明前,我驻莫桑比克共和国使馆区格外宁静。使馆门口两边肃立着两名莫桑比克警察,14层的办公大楼巍然屹立在使馆的中心,雄伟壮观。
当地时间7时左右,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陆续起床,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使馆翻译唐健生起床后刷完牙又洗了个澡,坐在床边发呆。7时25分,他猛地站起身,把一支已上膛的苏制五九式手枪和24发子弹放进裤兜,冲出屋门。
唐健生从7楼来到5楼,叫开与他在一个办公室工作的翻译王某的门。王某问:“有什么事?”唐健生说:“想向你借手提包。”当王某把手提包递给唐健生时,唐健生掏出手枪对准王某的头部就是一枪,王某应声倒地,唐健生迅速把门反锁上。
这时,唐健生感到拿枪的手在颤抖,口舌干燥,饥肠辘辘……随即,他下楼来到楼外餐厅,急急忙忙吃了早点,又马上返回到5楼,叫开机要员许某的门。许某和妻子陈某正在屋里吃早饭,陈某开门后问唐健生:“有事吗?”唐健生随即回应:“没什么事,想找老许聊聊。”不等夫妇二人再开口,唐健生掏出手枪对准许某和陈某的头部连发两枪,将许某和陈某当场打死,随即反锁上门,乘电梯回到7楼,去找在7楼办公的使馆一等秘书、办公室张主任,声称要和张某说说话,随即,在张某的里屋开枪将其打死。
接着唐健生又返回到4楼找到政务参赞老史。此时,老史和夫人、使馆医生王某同时将两个房门打开,唐健生一看不好下手,便伪装向王某要药,把王某骗到8楼医药室,将她枪杀。
此刻,已到8时30分,当时大使馆有要事找机要员,因到处都找不到便将机要室撬开,发现两名机要员已惨死在血泊之中。使馆领导立即下令将大楼前后铁门锁上,同时派人报告莫桑比克共和国外交部和警察署,请求协助捉拿凶手。
此时,唐健生仍在穷凶极恶地继续作案,又有4名使馆人员倒在他的枪口下……唐打死9人后,跑到地下室后把全部电话线扯断,切断了使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时,莫桑比克共和国警方已派警察包围了使馆。
唐健生发现大楼前后大门都已封闭上锁,知道插翅难逃,即返回宿舍,写了一张“我停止行动”的字条扔下楼,同时,把手枪和剩余的14发子弹也扔到使馆院外的小花园中,走到楼底层传达室门口的沙发前待擒。使馆人员和莫桑比克共和国警察一起进入楼内,将唐健生捉住并戴上了手铐。
一场残忍的杀戮结束了。
二、惊天惨案竟缘于一句话
唐健生原籍江西,出生在一个干部家庭,上学、当兵时都十分优秀,参加工作后,曾多次受到表彰,本来可以成为一名文武双全、出类拔萃的外交人员。也许正是因为自身的优秀,他把自己看成是身居高位的英雄,盛气凌人,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容不得他人对自己的半点冷漠。
唐健生为何要杀人?在审讯中,他供称:案发前的6月17日下午,他陪翻译居某到市中心医院看病,因找不到医生,居某病情突然发作,唐健生马上给使馆打电话报告,请示经参处一秘李某:“居某犯病了,怎办?”李某答:“该怎办就怎办!”唐健生一听很生气地说:“你怎这样说话?”李某又答:“本来就是,该怎办就怎办嘛。”随后,两人在电话里发生了争吵。
唐健生回到使馆后,找到李某,两人一起找史参赞评理。在史某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各说各理,唐健生一时生气竟动手打了李某两个耳光,史参赞当即对唐健生提出批评。唐健生最终被停职检查。7月12日晚,在使馆举行的会议上,唐健生作了检查,但大家认为,检查不够深刻。唐健生怀疑这个会是提前布置的,是有意对他报复。
7月19日,使馆领导通知唐健生8月7日回国。随后,商务处也通知唐健生的妻子随唐健生一起回国。唐健生又认为这是搞株连,无论使馆领导怎样解释,唐健生都不肯相信。盛怒之下,他想到了报复。他决定用前些天向莫桑比克共和国总统府警卫营上尉营长借的苏制五九式手枪进行报复。7月28日下午,他趁妻子工作外出之机,在其宿舍将他为什么行凶录了音,并写了与妻子离婚的声明。7月29日上午,唐健生制造了这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这起惨案发生后,中央有关领导立即指示外交部采取紧急措施,速派专机把凶手押回国内交公安部门依法处理。1982年8月8日,北京市公安局预审处正式接手此案。1982年12月13日,唐健生被人民法院判处死刑并被执行枪决。
三、编后
资料显示,当预审员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犯罪时,唐健生说:“一是放松了思想改造,利欲熏心;二是法制观念缺乏,目无党纪国法。最终跌入犯罪泥潭。”
为什么没有杀杨大使和那个李某?唐健生在录音里有解释:要让他们也尝尝千夫指的滋味儿。李某其实在听到枪声后就立刻跑到底层车库开车跑了。唐健生称只有最后杀的那个厨师是冤的,别的都是在批斗会上罔顾事实,投井下石的主。厨师当时在6楼大使的屋里,听听没枪声了,被大使指使到外面看看动静。他到外面看到唐健生在楼下院子里便大喊大叫,唐健生回手给了他一枪。
唐建生不是普通翻译,而是武官处的随员,主要给大使馆武官做翻译和培训莫桑比克军官。曾参与莫桑比克的独立和新政权建立,所以不仅可以从总统卫队轻易获得枪支(那支手枪是总统卫队长的),而且可以随时进出总统办公室。
唐健生是一个老红军的儿子,经参处的李某是原公安部长李震的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俩人素有积怨,互相看不起,那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导火索而已。那个生病的年青人居某与唐健生关系很好,但却归经参处管,所以唐健生才去找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