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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摸鱼吹水好快活

我们都是善良的恶人

 
昨晚熬夜看完了HBO去年出品的华语神剧《我们与恶的距离》,感触良多有很多话想说。

电视剧从被害人家属、施害人家属、律师及其家属、新闻媒体和社会大众等几个角度,向我们呈现出作品对犯罪率攀升、对家庭教育、对媒体从业、医生从业、社会福利保障和法律制度等多方面问题的思考,让我们每个人都能从剧中找到自己做恶的身影,是部难得的佳作,更值得我们每个人反思。

电视剧讲述的是一对忙于生计的底层善良父母的儿子李晓明,有一天突然走进电影院进行无差别杀人并被判处死刑,在随后的羁押辩护中,李晓明的父母家人被媒体追打被社会排斥,只能躲起来才能求得一息尚存。

在躲避了两年之后,不忍心看着女儿被废,妈妈将学新闻的妹妹李晓文改名为李大芝,希望她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偏偏妹妹公司的老板正好是死者的妈妈,李晓文后来在工作中得知老板就是受害者,得知老板的家庭、婚姻、亲子关系也是因为孩子的离去而变得越来越糟糕后,她无法面对准备辞职。
 
就在离职之前的一次电话中,老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并从新闻从业者的角度出发,偷偷跟拍了李晓文和她的父母。因为那时候被关押了两年多的李晓明在律师的劝说下终于同意与家人见面,此前他一直拒绝与家人见面,拒绝做精神鉴定。

但还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李晓明就被执行了死刑,而被独家跟拍到的李晓明父母和妹妹却被媒体欺凌被大众攻击辱骂,然后异常气愤的李晓文就冲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质问:我哥是杀了很多人,难道我和我的家人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老板反问她:那我儿子呢?他有活下去的权利吗?!然后李晓文在离开办公室前对媒体人怒吼的那句:“你们杀的人没有比我哥少”特别发人深思。

是啊,李晓明是用枪支杀人,而媒体人则是用文字用语言杀人。如果说李晓明无差别杀死的是十几个人,那么无良媒体杀死的可能是成千上万看不见的人,这个想必大家都有同感。月中的板蓝根和一月底官媒同时推送的双黄连都是很好的例证,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电视剧中每次有热点新闻出来的时候,就有无数的网友表达对施害者及其家人的愤怒和仇恨,像极了今天活跃在网络上充满正义感的我们,总是不由自主的站在上帝的视角去审判邪恶,可事实上我们并不是上帝,也没办法看到事情的真相,只是长长的罪恶链条上的一环。只是那个罪恶链条长到看不到全貌,所以在其他次要环节上的我们总是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就像每一滴雨水都不觉得自己应该对洪灾负责一样。事实上,就像上帝说的,这世界没有一个义人,我们都不过是等待救赎的罪人。
 
记得六七年前,我特别喜欢看东方卫视的《极限挑战》。有一期节目请了周冬雨,但周冬雨对王迅的不友好让我不太喜欢她,随后就有很多人发起了对周冬雨的攻击,而我也参与者之一,不断的释放并扩散自己的恶意。

几年后看到有些艺人因为无法承受网络攻击备受抑郁症的折麽,甚至结束生命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正义感爆棚的恶人罢了,庆幸周冬雨没有抑郁还为我们呈现了那么好的作品,否则我也是那个无形中的刽子手。

从那以后,我从未在公共领域有意释放过恶意,开始主动跟自己能意识到的恶意保持了距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一定会是个善良的人。有些无意识的恶还有待认知的不断提高才能慢慢察觉。

人啊就是这样,越无知越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恶,所以网络上正义感爆棚的键盘侠才会那么多。就像阿伦特说的:“恶,不只属于极端的极权统治者,很多时候它还属于每一个平庸的参与者。”就像纳粹德国,把每一个纳粹分子单独拎出来都未必是罪大恶极,可足够的恶意集结在一起就可能摧毁整个世界。

其实在电视剧里,没有一个真正的恶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可悲剧就是这样在善良的人中间一次又一次的发生了。到电视结局,李晓明的爸妈也不明白内向乖巧的儿子为什么会突然杀那么多人,但看电视的每个人都应该明白,我们每一次有意无意释放的恶意,都可能在给罪犯递刀,刀子可能会砍向其他人,也可能会砍向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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