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西安某一天,西安的街头,突然被人扔了很多肉块。开始市民认为这是猪肉,也没当回事,清扫丢进垃圾桶而已。事有凑巧,玉树某地的派出所副所长正好回老家西安探亲。当时他正好路过清扫肉块的路段,顿时觉得事情不对。这个副所长干了一辈子公安,看到过不少死尸甚至碎尸。他粗略一看,就觉得这似乎是人肉。于是,副所长凑近捡起来仔细看,竟然真的是人肉。像是人的腿骨上的肉。副所长吃了一惊,立即联络西安的同行。西安刑警立即出动,封锁了现场,还出动了警犬。经过法医鉴定,这确实是人肉,是碎尸。
这下,整个西安城震动了。碎尸案在全国不少见,从没听说过哪个犯罪分子敢把尸块扔在街头的。刑警们相当愤怒,都认为这是歹徒的公然挑衅。似乎歹徒这么想“我就算把碎尸扔到大街上,你们也破不了案”。然而,胆大妄为的歹徒并没有停止扔尸块。随后的几天,又有部分尸块被顶风扔到街上。当时市面上谣言四起,一种说法是杀人犯把人杀了以后做成红烧肉。用不掉的肉,就扔在街上。这种谣言造成了社会的恐慌,给刑警带来很大的压力。
经过法医的拼接,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尸体,没有脑袋、腰部少了一截。根据分析,死者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勒死或者勒晕,丢入一个冰柜被冻僵的。尸体被冻僵以后,歹徒用板锯之类的东西锯开。根据分析,歹徒锯开尸体至少花费了七八个小时,尸块被锯的非常工整。可见,这个歹徒心理素质非常的高。要知道,即便是专业医生,也没有这种心理素质。由此,特大冷冻碎尸案被列为专案,开始了繁琐的侦破过程。
尸体没有衣服,没有随身物品,没有头,根本无法确定身份。更重要的是,经过全市查询失踪人口,竟然毫无收获。这一时间失踪的人,不是妇女、儿童,就是老人,根本没有男性中年人。失踪人口查不到,只能尽量通过尸检来确定了。法医认为,这个死者年轻时候可能在农村居住。因为营养不良,死者小时候还有肌肉发育不良的问题。他的皮肤很黑,似乎是常年做农活的人,手脚老茧也多。但是,死者现在身上都是脂肪,相当肥胖。他的手指上,隐约有戴多个戒指的痕迹。可见这十年生活条件不错,应该没有再做体力劳动。死者做过阑尾手术,手指上有一个轻微的伤痕。以上就是全部的结论了。看来,这对确定死者身份毫无帮助。
这边,专案组开始调查。根据尸块抛洒的范围和时间,刑警们判断,歹徒不是开车,也不是走路,而是骑车或者骑摩托车抛尸。为什么这么想?尸块被扔在邻近的几条街上,而且抛洒时间应该是早上4点到6点。清晨6点,已经有不少人在大街上走动。歹徒如果开车不断停下抛尸,是很扎眼的。唯一的可能,他是一边骑车一边将尸块扔到绿岛和路边。这样抛尸并不引人注意。那么,刑警们首先根据这个判断进行侦破。
他们调查出现在现场的可疑人员,尤其是骑车的人。1999年,城市内并没有摄像头,所有线索全部靠民警去走访群众,工作量非常大。经过反复走访,一个卖早点的妇女提供了重要的线索。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个妇女对刑警们说了一件怪事。那天一大早六点钟,妇女看到1个熟人骑着三轮车,反复通过现场,行迹诡异。这个人是她的街坊,外号叫做白条鸡。刑警们立即对白条鸡进行背景调查,立即发现他有重大嫌疑。
白条鸡自幼父母双亡,靠亲戚抚养长大。这人属于社会底层,非常贫穷,身体又不好,找不到工作。后来依靠亲戚托人,才在酒吧找到清洁工(扫厕所)的工作,收入非常低。在城里找不到媳妇,白条鸡只能去农村找了个女人,生了个女儿。正常来说,在酒吧工作是下午上班,凌晨一二点下班回家,早上正是睡觉的时候。而白条鸡却在该睡觉的时候,出现在案发现场好几次,慌慌张张,非常很可疑。同时,他家并没有三轮车,却骑着三轮车出现。于是,刑警们立即部署对白条鸡进行抓捕。
谁知道,白条鸡这小子的警惕性很高。警察刚刚站在门口,白条鸡就抛弃妻女,翻后墙逃走,窜入小巷不知去向。刑警们无奈,只能带走了他的妻女调查情况。谁知道,白条鸡的老婆嘴很严,不承认丈夫有什么问题。就在刑警不断审问她的时候,白条鸡却打来电话。于是,有了一番有意思的对白。
刑警:喂,我是刑警队。
白条鸡:我知道你是刑警队,我要和你们领导说话。
刑警:你说吧,我就是领导。
白条鸡:你们给我听着,我知道你们把我老婆孩子抓走了。马上把他们放了,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们要是放了,我马上自首。要是不放,我就杀人放火,报复你们。
刑警:你先回来自首。如果和你老婆没关系,我们会放了她。至于你的女儿,我们已经交给你的亲戚了。
白条鸡:别讨价还价!你们快放了我老婆。不放我就跟你们拼命。
这边,经验丰富的刑警已经追踪了电话,发现是80公里外的乾县打来的。刑警们立即联络乾县警方,要求协助。当地公安知道这是特大案件,不敢怠慢,拿着白条鸡的照片追踪到打电话的地方。说起来搞笑,白条鸡的外形很容易辨认。他的外号的由来,就是他骨瘦如柴,还曾喝醉酒光屁股睡在家门口的小巷子里。于是,乾县警方赶到打电话的小卖部,在四面搜索。乾县是个小地方,县城只有三四条街比较热闹,在这里搜捕并不困难。当地警方全部出动,很快在街上发现一个非常瘦弱的男人。经过照片对比,这就是白条鸡。于是,当地警方迅速追上去。叫嚣报复社会的白条鸡其实胆子很小。他见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刑警们非常兴奋,立即对白条鸡进行突审。
可惜,结果是让人失望的。白条鸡根本不是杀人犯。他之所以反复出现在现场,是因为他正在偷东西。这条线索就断了。万幸的是,又有新的线索。
一个街道干部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他有晨跑的习惯,每天一大早就起床跑一圈。案发当天路过桥的时候,干部看到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在地上摸索,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个人带着摩托车头盔,看不到脸。他的动作很急,感觉不是在干什么好事。干部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奇怪,听说碎尸案后才回忆起这件事。他认为这个骑摩托车的家伙,有可能是在扔碎尸。但是,街道干部只知道摩托车是铃木王,其他一律不知道。无奈之下,刑警们又开始调查铃木王摩托车。
这又是一个极度繁琐的工作,警方投入巨大的人力。经过排查,抓住了一些鸡鸣狗盗的小贼,没什么收获。最后,警方才发现一个车主有重大嫌疑。此人叫做杨天成,是复旦大学的辍学生。他表面上是个皮毛进出口公司的检定员,收入微薄,却出手大方,还包养多个情人。杨天成行为诡异,这两三个月几乎不去上班了,在全市租住多处住宅。更重要的是,案发以后,杨天成带着1个情人飞到了广州。刑警们立即联系广州警方,发现杨天成以女友的身份证,在广州几个宾馆都开了房。这就更可疑了。无论是旅游还是办公,需要这样隐藏自己行踪吗?于是,警方立即飞到广州,锁定了杨天成此刻的位置,破门而入。
让人惊讶的是,杨天成正在和一伙黑社会分子做什么交易。看到警方闯入,一个黑社会分子迅速冲入卧室,伸手去枕头下取什么东西。几个刑警眼明手快,一下将他扑倒,戴上手铐。在这个枕头下,赫然是一支仿64式手枪。后来发现,这个要取枪顽抗的家伙,是个持枪杀人逃犯,正被全国通缉。这边,其他几个人被刑警们全部抓住,也包括杨天成。他们交易的,是一批隋唐时代的古董。除了杨天成以外,那伙人都是广东的犯罪团伙,以走私文物去香港和国外为生。
对杨天成的审讯,也是让人失望的。经过反复调查,杨天成有抛尸时间,但没有作案时间。死者被杀的时候,杨天成带着情人正在绥德乡下收购文物。于是,杨天成也被排除嫌疑,以贩卖文物罪关押。线索都断了。
就在刑警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又有了新的信息。有个垂钓的老头子,在公园的湖中钓上来一个旅行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刮去脸皮和头皮的人头,准确说是颅骨。老头子当场吓得心脏病发作,周围群众迅速报警。刑警们赶到现场,判断这个人头很可能是冷冻碎尸案不见的头颅。根据浸泡情况分析,人头被丢入湖中最多一两天时间。经验丰富的刑警们判断:这个公园的人流量很大,白天丢人头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歹徒是在公园下班关门之前丢下的。于是,刑警们走访了公园的售票员,看看这2天有没有人在关门前携带旅行包进去的。这一走访,就有了线索。
一个售票员回忆:前天下班前,确实有个小伙子背着大旅行包进去。当时我还问说“我们已经关门了,你怎么还进去?”小伙子背着旅行包往里面跑,同时回答“我女朋友在里面等我,我马上就出来。”逛公园的人很少带着大旅行包,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根据售票员的描述,画出了这个小伙子的模拟画像。正在刑警忙于追查的时候,法医却得出一个震撼的结论。人头并非男人,而是1个中年女人。显然,这和冷冻碎尸案无关。没多久,在公园外面的下水道里,发现了被斩断的女人手脚和躯干。根据失踪妇女的记录以及尸体的特征,确认这个女人是在大市场摆小摊的老板。这个妇女30出头,来自陕北农村。她虽有些土气,却颇有些姿色,被大市场的老板们戏称为场花。她为人老实厚道,人缘不错。丈夫体弱多病,留在陕北老家照顾孩子。女人自己来西安,靠做些小本生意维持全家生活,相当不容易。菜市场老板们蜂拥来辨认嫌疑人画像。很快大家得出一致意见,这人像是市场的一个保安,单身汉。
这个保安本来在派出所当联防队员,因给女嫌疑犯通风报信被开除,来到大市场工作。这家伙相当好色,整天色眯眯的在市场纠缠一些长相不错的女老板或者女营业员。本月初,一个女顾客向市场投诉:这个保安假装是卖衣服的营业员,伸手摸多次我胸部和下体说是量尺寸。市场方面认为这种人不能留,将保安开除了。开除以后,这个保安还经常回到市场转悠,很多人看到过他。刑警们追踪到这个保安的家里,人并不在家。
他的对门邻居反应,前几天上午曾看到保安带着一个挺有风韵的中年女人回家。没多久,就听到隔壁似乎在打架,有女人的叫喊声,叫了几分钟就没声了。当天晚上,又听到这个保安似乎用菜刀砍什么东西,砍了好几个小时。第二天邻居发现,保安将家里全部用水洗了一遍。看来,这个保安有重大作案嫌疑。刑警们撬开他家房门,发现了大块经过清洗的血迹。这个保安也不傻,见风声不对已经逃走。只是没逃多远,他就被抓住,押送回西安。
后来保安又交代,他之前曾经将1个已婚女营业员带回家强奸了。女营业员顾忌自己脸面,事后没有报警,只是迅速离开市场。这种行为助长了保安的气焰,认为这些妇女被强奸了也不会报警,又犯下杀人罪。这个杀害女老板的案件侦破了,但冷冻碎尸案却还是没有头绪。万般无奈下,只能依靠技术上继续努力。法医们费尽心思,将冷冻的碎尸拼接起来,推测出冰柜的型号。根据分析,这个冰柜的容量特殊,只能是大洋的一款。这款冰柜的销售量有限,在西安的数量并不多。经过排查,刑警们发现一个医院的护工非常可疑。
此人买了这种冰柜,一不开店,二不做生意。而这种冰柜,不是小商店用来卖冷饮,就是小吃铺用来冻牛羊肉的。刑警们盘问这个护工,护工却很难缠,拒不交代,甚至不说出冰柜的下落。几次交锋后,这个护工架不住全部招认了。方法很简单,将他审讯不到48小时,这家伙就犯了毒瘾,满地滚,主动交代。原来,护工是个赢君子,长期从医院非法走私杜冷丁,卖给其他吸毒者。这个冰柜,就是他买来冷冻杜冷丁的。
就在刑警们失望灰心的时候,突然冰柜有了重大线索。根据地方派出所走访:西安市混社会的1个老板,他开的饭店里面有一台大洋冰柜丢失。更重要的是,这个叫做赵大洪的老板,也在案发同时失踪了。当时专案组挺奇怪:人都失踪这么多天了,怎么家人不报案?片警介绍:赵大洪为人恶毒,身边人包括他的老婆都极度厌恶他,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他失踪以后无人关心,没有人报案。他老婆甚至都住到前男友家去了。刑警们急忙找到赵大洪的老婆。经过辨认,这具碎尸就是赵大洪。
费劲千辛万苦,刑警们终于锁定了死者。本来以为锁定死者就能破案。谁知道,刑警们随后就惊呆了。赵大洪这个人本来是个混混,曾经因强奸罪坐牢多年。释放后,他就开始混黑道。通过赌博机和组织卖淫,赵大洪赚了很多钱,经营夜总会和饭店。后来得知,赵大洪另一个生财之道是帮人收账。他带着小弟用武力绑架欠债者,强迫他的家人给钱,不然就威胁杀人。每次收账成功,赵大洪抽佣百分之五十甚至八十。这人好色成性,凶恶狠毒,仇人众多。他的歌舞厅涉赌、涉嫖,自然乱成一锅粥。赵大洪专门雇佣进城的农村漂亮打工妹,来他的饭店工作。对于这些涉世未深又胆小的打工妹,赵大洪极为恶劣,就像饿狼一样。他不是利诱,就是恐吓甚至殴打,强迫和这些小姑娘发生性关系。在他饭店工作的小姑娘,几乎都被他糟蹋过,其中大部分都是被他强行奸污的。赵大洪恐吓她们,如果敢去报警就追到农村杀她们全家。这些小姑娘在城里没有亲人,孤立无援,又畏惧他的势力,通常忍辱偷生。
事情总有例外,有一个人就不同。叫做段丽的服务员,也曾被赵大洪骗到办公室强奸。赵大洪还拍下裸照,以此为要挟多次奸污了段丽。段丽有个同村的男朋友,在酒店做厨师。知道这件事后,这个厨师立即拿了把菜刀,找到赵大洪拼命。谁知道,赵大洪哪里是善类,让几个小弟将厨师痛打了一顿,打的满头满脸都是血。厨师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厨师曾放话,这辈子一定要杀了赵大洪报仇。刑警们觉得厨师很有可疑,赶去他的老家调查。谁知道,厨师看到刑警赶来,立即关上房门,用土铳开枪自杀了。根据厨师留下的遗书,他曾经拿出全部积蓄雇佣了一个杀手,要将赵大洪杀死。见到赵大洪被杀,厨师认为杀手已经完成任务,自己死而无憾,早就做好了自杀的准备。这个厨师很讲义气,没有留下杀手的名字。刑警们无奈,只能反复询问厨师的女友段丽。
段丽开始不说,最后才交代厨师有个远方表弟曾经做过武警,身手很好。后来这个表弟因为打架被武警开除,就开始混社会。这个人胆子很大,只要给钱杀人放火都肯做。刑警们立即追踪这个外号叫做海子的表弟,发现他正在给富婆做保镖和司机。发现刑警赶来,海子立即从豪车上跳车逃走。刑警们紧追不舍,对天鸣枪。海子听到枪声后不敢再逃,举手投降。根据调查,案发时,海子和富婆正在河南考察市场,没有作案时间。于是,这个线索又断了。此时的刑警们,比之前更头疼。以前是没有线索,现在是线索太多了。
赵大洪的仇人众多,基本认识他的人都吃过他的亏,十个有九个半恨他。甚至,他的前妻和现在的妻子,都和赵大洪有仇。他的前妻曾被赵大洪抛弃,几乎身无分的带着儿子远走厦门。而前妻的弟弟和赵大洪合伙走私香烟,案发后被赵大洪把全部责任推到他头上,判刑3年。为此,前妻对赵大洪恨之入骨,常年不让儿子和他联系。至于现在的老婆,曾经被赵大洪多次当众殴打过。除了他的老婆意外,还有众多被赵大洪欺骗玩弄的情人要杀他。经过排查,至少有七八个情人有杀人的动机。刑警们被惊呆了。
此时,刑警们又发现一个嫌疑人,某大学的讲师。这个讲师才20多岁,研究生毕业,学术能力很强,工作认真负责。学校破格将他提升为副教授。同事们认为,这个讲师什么都好,就是因从小丧母,脾气比较暴躁固执。讲师有个姐姐,是个女研究生(九十年代的研究生),三十多岁还没结婚,自己去电话征友。好色的赵大洪专门通过电话猎艳,自称未婚又是企业家,家产上千万,有豪宅和豪车。女研究生搞学术还不错,社会经验几乎为0,迅速被赵大洪骗倒,两人同居了1个月。谁知道,女研究生要求结婚的时候,赵大洪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有老婆,就是在外面玩女人的。女研究生要去告,但赵大洪的做法并不违法,没法告。女研究生一气之下,去卧轨自杀,被火车撞成了残废,下肢瘫痪。得知姐姐的遭遇后,这个讲师发誓一定要杀了赵大洪全家。刑警们认为,这个讲师智商很高、有城府、心理素质好,很可能做出这种案子。
于是,他们急忙去调查,却发现在案发当天讲师正在北京参加学术会议,没有作案时间,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奇怪的是,赵大洪死后讲师却失踪了,很久没去大学上班。事有蹊跷,刑警急忙追踪,发现讲师已经到了厦门,住在赵大洪前妻家附近的旅馆。刑警们觉得事情不好。讲师说过杀赵大洪全家,这种人不会说说就算了。现在赵大洪死了,他的儿子还活着,讲师可能去杀这个孩子。刑警们紧急追到厦门,将这个讲师在宾馆中抓住。果然,得知赵大洪死后,讲师怒气未消,决定要让赵大洪断子绝孙。被刑警抓住之前,讲师已经踩点完毕,准备在孩子放学路上将他绑架后杀死。万幸的是,刑警们及时赶到救了孩子,也算救了讲师。
连续排除几个有报复动机的情人后,警方又发现赵大洪另外几个仇人。其中一个人,竟然是香港的黑社会分子。这个黑社会分子曾拿出20万现金,让赵大洪介绍一批北方小姐去香港卖淫。谁知道,赵大洪收了钱以后,借口风声紧,不介绍小姐,也不退还定金。香港黑社会极为恼怒,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能找到当地的犯罪分子去恐吓赵大洪。根据赵大洪的秘书回忆:案发前,有个外号叫做黑可乐的混混,带着2个小弟来找老板。他们带着砍刀,说再不给钱就砸了老板的场子。几个人大吵了一架。黑社会分子不是普通人,必要时候是能杀人的。会不会是黑可乐杀了赵大洪?根据背景调查,黑可乐是个劣迹斑斑的家伙,曾经因为故意伤人和抢劫,三次被判刑,最后一次坐牢长达10年。这人是个暴力狂,杀人也是有可能的。刑警们立即追踪,发现黑可乐带着2个小弟经常在城西活动。追踪3人到了一个加油站附近,发现黑可乐他们反复观察,似乎是准备抢劫。刑警们立即拔出手枪,将黑可乐他们全部抓住。可惜,他仍然不是凶手。
前后折腾了这么久,嫌疑人抓了无数,凶手到底是谁仍然毫无踪迹。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焦头烂额的时候,赵大洪的老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老婆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赵大洪出事前,曾经有过一件事。有几个小毛孩子(中学生)撬了我们家饭店的门,偷走了一台大洋冰柜。保安和赵大洪发现以后追上去,抓住其中一个小毛孩子,揍了一顿,又要送公安局。这个中学生吓得跪地求饶,说自己就是傍边中学的学生,一旦送公安局就完了。他愿意让家人赔钱,只要放他一马。小毛孩子的姐姐就带着钱,急匆匆的赶来了。我听保安说,这女的30出头,长得非常漂亮,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赵大洪这人好色如命,见到漂亮女人就没魂了。听说,他见到这个女人马上就换了个脸色,嘻嘻哈哈的巴结起来。赵大洪不但放走了这个中学生,还把冰柜送给她姐姐了。从第二天开始,赵大洪就想方设法勾这个女人,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可惜,人家姐姐不上钩,一直没勾上,连面都不见。赵大洪整天在外搞女人,我经常查他的电话记录。到案发前1个月,赵大洪几乎天天给她打电话,但人家基本不接。对了,赵大洪搞女人,都不用自己电话,用一个特殊的号码。你们得去查这个号码,不然查不到的。
赵大洪老婆提供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根据赵大洪隐藏的电话,果然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在案发当天晚上10点,有一个公用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随后赵大洪就离开饭店出门了,由此一去不回。看来,这个打电话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刑警们追踪公用电话,来到一个小卖部。
店主开始说:半个月前的事情,哪里记得。我这里一天很多人来打电话,根本记不住。
刑警:你想想看,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
店主: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天晚上,确实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来打电话。她长得真是好看,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
这样一来,刑警们终于锁定了案件的真凶。这个女人的弟弟是傍边中学的,自然不难找。刑警们带着那个保安,去中学每个班认人,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中学生。中学生交代,那个冰柜放在他的姐姐家里。他的姐姐正在和一个男人同居,不住在家里。刑警们马不停蹄追踪过去,将这个叫做林雅云的女人抓住。这个林雅云是相当漂亮的西安美女,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因为美貌,她和1个博士谈了多年的恋爱,订了婚,还同居了。那几年,林雅云成为亲戚朋友和小姐妹们羡慕的对象。然而,博士去美国学习以后,很快拿到绿卡定居下来,就不再和她联系了。失恋以后,林雅云一度自杀过,她的母亲也气死了。受到重大打击,林雅云直到30多岁才又谈恋爱,和一个叫做杨海涛的男人相爱。
林雅云被捕后,供述了事实:我和杨海涛感情很好,他对我也很好。但他的性格偏激,还曾经坐过牢。出事前一个月,赵大洪天天打电话骚扰我。杨海涛怀疑我和他有私情,让我把他约出来聊聊,还让我去外面打电话。我不愿意,杨海涛就说我是心里有鬼。我没办法,就把赵大洪约来了。杨海涛交给我一瓶可乐,让我给他喝,自己躲在门后听听我们有没有脏事。赵大洪好色得很,一来就高兴得不得了,手舞足蹈的。他三两口就把可乐喝了,随后就要对我动手动脚,搂搂抱抱。我拼命抗拒,他就又掏出一大叠钞票给我,说我要多少钱都行。后来发现赵大洪没多久就睡着了,才知道可乐有问题。杨海涛见他睡着了,就从房门后出来,让我先到外面去等他。我当时六神无主,只能去了。大概1个多小时,杨海涛来了,脸色铁青。我问赵大洪呢?杨海涛说把他打了一顿,然后让他走了。他说赵大洪是个混蛋,肯定要找人来报复,让我去我爸家住几天,躲一躲。我就只能去了,后来听说赵大洪死了,又听说被人切碎了扔到街上,我就知道不对头。但杨海涛怎么也不承认,说这事和他没关系。我很害怕,就和他分手了。
根据林雅云的交代,杨海涛经常在几个酒吧活动。刑警们立即分头追踪,终于在一个酒吧将杨海涛抓住。因为坐牢和几乎吃不上饭,杨海涛有着强烈的报复社会冲动。当时他唯一高兴的东西,就是和林雅云的爱情。然而,赵大洪却和林雅云似乎有什么关系。为此,杨海涛极为恼怒,决定要报复他。杨海涛知道赵大洪不是好人,心狠手辣,不容易对付,就下了狠心。
被捕后,杨海涛倒也没有抵赖,坦然承认杀了赵大洪:这种畜生,杀了他又怎么样?赵大洪的事情我都知道,又烂又贱,做了多少缺德事?就算我不杀他,也有大把人要杀他。而且赵大洪这种人,对付他就要下狠手,不然肯定会被他报复。当天赶走了林雅云以后,我用绳子把他勒死了,丢在冰柜里冻起来。后来我用板锯将他锯开,把碎尸都丢了。
刑警:你为什么丢在大街上?你要是扔到荒山野岭,我们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杨海涛:一个是时间来不及,林雅云随时可能回家查看,我只能就近扔。另外一个是我坐过牢,本来就不喜欢你们这些警察,故意扔在街上给你们难堪。我以为林雅云和赵大洪几乎没接触,赵大洪又有那么多仇人,你们无论如何抓不住我。我把碎尸扔在大街上,你们的压力就会很大。到时候抓不住我,或许会抓个赵大洪的仇人顶罪,我就更没事了。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根据杨海涛的交代,刑警们挖出了赵大洪的人头。
这个案件被拍成电视剧——《黑白大搏斗》,以上内容为电视剧内容。真实案件简要如下:
1999年1月8日,西安市公安碑林分局接到报警称,在西安市东关南街、龙渠堡、江村沟垃圾场等地发现被肢解的人体尸块。经过19天的努力,此案于当年1月26日侦破,3名疑犯吴攸、李琦、吴颀被警方抓获。
吴攸,男,35岁,大专文化程度,住西安市莲湖区香米园南巷14号,捕前无业。1990年因犯强奸罪被安康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8年,1994年1月20日假释。李琦,女,36岁,高中文化程度,住西安市翠华路某家属院,捕前系西安某厂工人。
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于今年3月15日对本案进行公开审理。西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控:1998年12月,被告人吴攸与被告人李琦预谋抢劫与李认识的张某,并准备好尼龙绳、安定药片等作案工具。1999年元月3日晚7时许,李琦将张某骗至南郊租住的房内,让张某喝下放有安定药物的咖啡,致张昏迷。吴攸进入房内,用绳索将张某捆绑,并让被告人吴颀(吴攸的弟弟)在房内看守张某。吴攸和李琦拿着搜出的张某家房门钥匙,开着张某的面包车准备去其家中搜寻抢劫,因张某家有人未能得逞。
当晚,吴攸趁李琦与吴颀下楼吃饭之际,用绳索将张某勒死,将尸体放入冰柜内。1月5日,吴攸将张某的尸体用钢锯肢解成数十块,并拿走张某随身携带的800元。事后,吴攸将张某的手机、传呼机、衣物、作案工具和尸块等分别抛至东新街、环东路等多处垃圾斗内。李琦则将张某的皮夹克送到洗染店染成黑色后供吴攸穿。据此,西安市检察院指控被告吴攸构成抢劫罪、故意杀人罪,被告李琦和吴颀构成抢劫罪和包庇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