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中原某县在短短几天内,发生了几起恶性案件。该县的人口不少,这几年已经突破100万人,属于大县。该县虽地处平原,自然条件相对较好,经济发展仍然不行,尤其农民比较贫困。解放以后,该县经济有很大好转,至少吃饭和穿衣问题解决。然而,该县以及周边几个县,治安都不太好。
1996年6月的短短4天内,该县本乡发现3起恶性案件,还是相当严重的。本乡下属的一个村子,冯姓的女孩经人介绍,同邻村的小伙子小王相识,开始谈恋爱。两人见了几次面,互相感觉不错,当天下午一起去镇里逛街和吃饭。年轻人一开心就忘了时间,直到晚上8点店铺都关门,他们这才回家。村子距离镇子有一段距离,他们走了1个多小时,走到了一个河堤附近,再走几里就到家了。在两人毫无戒备的聊天时,河堤边突出冲出来2个蒙面歹徒。歹徒手上有凶器,一个持刀,一个拿着猎枪,凶神恶煞的拦住他们的去路。事起仓促,两个年轻人吓得目瞪口呆。
为首的歹徒二话不说,抬手就刺了小王腹部一刀。这一刀刺得很厉害,小王哎呀一声倒在地上,痛的打滚,鲜血直流。歹徒们很利落的按住两个年轻人,对他们搜身。可惜,小王、冯姑娘身上并没有什么钱。歹徒发现他们只有几元钱,恼羞成怒:他妈的,又是两个穷鬼,最近怎么这么晦气,就遇不到一个有钱的。
持刀歹徒淫笑着看着冯姑娘说:没钱就要了人吧,总不能白抢!接着,歹徒将冯姑娘按倒在地,开始施暴。受伤颇重的小王试图营救冯姑娘,挣扎了几下。那个持枪歹徒凶相毕露,用猎枪对准小王的脑袋,怒喝:你他妈再敢动,一枪打死你。于是,小王眼睁睁的看着女友被歹徒轮奸。
这起案件的后果严重,小王被送到医院后,住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康复。花季少女冯姑娘被歹徒轮奸后,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终生未婚。
民警们了解了案情以后,认为歹徒是老手。这两个蒙面人的作案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歹徒留下精液,在1996年中国刚刚开展DNA检测,只有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才有这种能力,主要针对重大命案。所以,歹徒等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小王回忆,歹徒只说了几句话,似乎就是本地口音。由于受伤后过于惊慌,小王并不能确定。小王还注意到一个细节,歹徒将他身上一条新皮带抢走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就在民警了解案件情况时,案发后第二天夜晚,本乡竟然又发生类似案件。
当晚11点多,村里做小生意的范家,大门突然被人踹开。男主人范某知道来了贼,操起擀面杖试图抵抗。谁知道,范某还没有来得及出屋,三个歹徒已经冲了进来。一个歹徒手持猎枪,另外两人持刀和铁棍。见对方有枪,范某无法抵抗,只能将擀面杖丢下。没想到,穷凶极恶的歹徒发现范某试图抵抗。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上去就是一刀,将范某刺倒。范某急忙求饶,主动交出自家财物。3个歹徒抢走了价值1000多元的现钞和物品,迅速逃离现场。
在1996年,农民家庭年收入不过几百元,1000多元也算不少了。民警赶到以后,范某已经被送到医院,好在伤势不重。范某是个机灵人,他告诉民警:有个歹徒说话的声音比较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范某是做小生意的,接触的人非常多,也无法说清楚歹徒究竟是谁。这起案件属于团伙持枪入室抢劫,在当年算是非常严重的案子,可以枪毙。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范某家被抢仅仅2天后的凌晨1点,本乡又有一户人家被抢。
金家是本乡收购羊毛制品的小商人,也有点名气。家中有一些收购来的羊毛制品,金家的院墙比较高,普通小贼是翻不过去的。这次是4名歹徒联手作案。他们的作案手段很高明,用工具翻过院墙,持枪持刀冲入院内。金家男人还没起床,就被歹徒按在床上连刺数刀,受伤不轻。金家人见状哪里敢抵抗,任由歹徒抢走了价值近万元的大量羊毛制品。根据分析,这3起案件都是同一伙人所为。他们持有猎枪等凶器,作案手段颇为高明,也有销赃的渠道,显然是惯犯。
然而,这伙人作案绝对不止这3起。根据残缺不全的案卷来看,这伙人做了很多案子,时间跨度还很长。大概1年后的1997年,这些歹徒又开始疯狂作案。之前他们主要是劫财,顺带着劫色。此次,这伙人却更为凶恶。他们只要发现受害者家庭有女性,上到五六十岁老妇,下到十岁女童,都不放过。这伙人劫色手段极为凶残,往往当着父母面轮奸女儿,当着丈夫面轮奸妻子,当着孩子的面轮奸母亲,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6月深夜,3个持刀歹徒在本乡某村踹门而入,将这户人家制服。歹徒抢走了400元现金,又将当着丈夫面,将女主人轮奸。女主人被糟蹋后痛不欲生,顾及脸面并没有告诉警方。在警方反复追问下,女主人才说出被轮奸的事情。
第二天夜晚,邻乡某村一个少女走夜路到村口时,突然被3个歹徒拖入田地里轮奸。一说是歹徒作案赶路途中偶遇这个女孩,顺手将她糟蹋。少女年龄幼小,被轮奸后身心遭到严重摧残,一病不起,不吃不喝,几个月后去世。这几个畜生,又活活害了一条人命。夸张的是,轮奸少女后仅仅几个小时,这3个歹徒手持猎枪和尖刀,冲入本乡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贫困户,家中也没什么钱,只有两个20岁左右的女儿长得较为漂亮。结果,3个歹徒凶残的将两个女孩轮奸。逃走之前,歹徒竟然将这家刚刚买的一瓶香油和一瓶洗发水拿走。可见,这伙歹徒似乎也没什么钱。这家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被糟蹋,全家人都非常悲痛。家里卧床的爷爷心疼孙女,很快病情加重而去世。
然而,让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2个月后,这伙歹徒不但没有被抓获,反而回到村子,再次破门将两个女孩轮奸。连续遭遇两次轮奸后,两个女孩再也不敢留在村子,逃到外省亲戚家。这段经历对她们伤害很大。姐姐不敢找条件稍好的同龄人,后来嫁给二婚的贫穷男人,婚后也被丈夫歧视,受了很多委屈。妹妹目睹姐姐的婚姻惨状,则干脆破罐子破摔,走上了出卖色相的道路。
1个多月后,3个歹徒再次蒙面抢劫本乡一户人家。他们带着工具,很高明的将院墙打了一个洞,钻了进去。歹徒抢走300元钱,又将女主人轮奸。这是1997年的事情,而1998年这伙人还在作案。还是本乡,6月凌晨,2个歹徒持刀冲入村中的小卖部。这里,只有店主李某一人居住!歹徒们来的不巧,由于生意不好入不敷出,李某决定不做了,几天前将大部分商品低价转让。歹徒发现店里货架上空空如也,恼怒之余对李某一顿毒打。李某被打的满头是血,倒地不起。随后,歹徒将店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卷走,包括一条比较新的床单。即便如此,也不过抢走了100多元。
4个月后,2名歹徒冲入本乡村内一家裁缝店。这家只有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极为贫穷。歹徒搜遍屋子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只拿走了一块布料。在逃走之前,2个毫无人性的歹徒,竟然当着孩子的面,将他们的母亲轮奸。寡妇被轮奸以后,一度试图服农药自杀,又考虑几个孩子无人照顾,才含泪活了下去。目睹母亲受辱的惨状,这几个孩子都受到很大刺激。成年后,几个儿子的行为都有些异常,有暴力倾向。
20天后,2个歹徒再次冲入本乡一户人家。男主人赵某拿起锄头试图抵抗,被他们一刀刺倒,又连刺了20多刀,差点当场被刺死。赵某老婆跳出来保护丈夫,也被一脚踢到在地,口吐鲜血。歹徒抢走了屋内300多元后,又找到躲藏在床下的赵家女儿。赵某夫妻曾抵抗,这是以前歹徒极少遇到的。于是,歹徒将赵家女儿拖了出来,当着父母的面扒光衣服。当歹徒准备轮奸赵家女儿时,其他村民听到呼救声,蜂拥赶来查看。歹徒只得逃走,却不愿意放过赵家女儿,将其劫持到野地里残忍轮奸。因这次经历,赵家女儿每到夜晚就浑身发抖,无法入睡,惊恐万分。赵家无奈,咬牙举债离开了家乡,从此没有回来。
类似的案件还有不少,歹徒抢劫后对这家的妇女一律轮奸。其中一户人家,家里没有年轻女人,只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妇。这个做奶奶的老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轮奸。更残忍的是,一户人家的女主人遭到轮奸后,她不到10岁的幼女也不能幸免。这伙人禽兽不如到了极点,是一伙丧心病狂的歹徒。
 由此,在长达3年内,这伙歹徒在本县一个乡内,连续作案这么多次,可以想象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村民们只要略有条件的,都尽量将院墙加高,家中一定养狗。家里男主人在床头放上铁棍、柴刀、菜刀等武器,防止歹徒借助夜色偷袭。可惜,歹徒是有猎枪的,普通人没有对抗他们的能力,这些戒备没什么用处。类似案件众多,当地警方受到很大压力,成立了专案组。县公安局的侦破能力有限,也先后走访了2万人。
期间,一个村民提供了重要线索。前几天晚上,他在邻乡亲戚家吃喜酒,回来晚了。路过某村口时,看到两个年轻人慌慌张张的从村内出来。这个村民很聪明,推测他们可能是抢劫的歹徒,立即躲在路边。离开村子后,两个年轻人就脱下面罩。见四下无人,一个年轻人还点了一根烟。通过点烟的火光,村民认出点烟的年轻人,就是自己村的混混郭某。
第二天,听说那个村庄当夜发生了伤人、抢劫和轮奸案件,村民推测就是郭某和同伙所为。得到这条线索后极为兴奋,警方立即出动,将还在睡觉的郭某堵在了床上。郭某被捕后,交代了同伙邢某,后者很快也被抓住。
本以为系列案件由此告破,审讯的结果让所有人失望。
郭某:没错,那天晚上一共4起伤人案、抢劫案和轮奸案,都是我和邢某做的。这个我承认!不过,其他的案子跟我们没有关系。我做这个案子,是因为这家人和我有私仇,曾经坑过我,我是报复。我听说最近几年,乡里面有一伙吃硬货的(江湖黑话,意思是做大案的),专门抢劫、强奸还杀了人。我想如果伪装成他们作案,很容易就混过去,让你们认为不是寻仇,抓不住我们。我本来是想去将那家男人砍了就算了,是邢某说要抢东西加强奸,做的像一些。我才同意糟蹋他家老婆。。
根据调查,郭某和邢某都是赌棍,有盗窃和伤人的前科。他们一般白天睡觉,晚上去盗窃或者赌博。根据赌场的人作证,很多案子发生的时候,郭某和邢某正在通宵赌博,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郭某说的没错。就在警方反复审问两人时,系列案件仍然层出不穷,可以证明不是郭某所为。
5月,4名歹徒窜入本县邻乡作案,破门而入将男主人赵某刺伤后,抢走1000多元。仅仅1天后,他们又在另一个乡作案,抢劫了一个小卖部,打伤了店主,抢走800多元的财物。3天后,歹徒又回到本乡作案。白天,民警刚刚来村子走访,当晚2个歹徒就冲入村子,将一家女主人轮奸。
4个月后,3个歹徒冲入少妇陆某家。陆某兄弟没分家,哥哥住在前面的屋,弟弟住在后面的屋。陆某的丈夫和小叔子,在县城做泥瓦工,家里只剩下她和弟媳两个女人。歹徒冲入前面的屋内,先将陆某制服。随后,他们用刀强迫陆某,敲开弟媳上锁的房门。弟媳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门就被歹徒制服,也遭到轮奸。村民们都认为,这伙歹徒肯定是本地人。陆某弟媳在村里颇有些姿色,相反陆某则是个大胖子,相貌有些丑陋。歹徒没有强奸很丑的陆某,只是让她骗开弟媳的门,显然此次目的就是弟媳。可见,歹徒是附近人,对村内情况比较了解。
这次事件以后,陆某丈夫觉得愧对弟弟和弟媳,同妻子陆某离了婚。陆某曾跪在丈夫面前痛哭: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有什么办法呢?不然他们就要杀我啊!话虽如此,这对妯娌肯定无法继续相处了,最终陆某被迫同意离婚。
 就在警方反复调查追踪的时候,时间到了2000年。这些歹徒仍然四处作案,似乎根本没把警方放在眼里。他们作案很多,也就不一一介绍了,只说几个比较严重的。
2000年4月,4个歹徒洗劫了本乡一个诊所,抢走了8400元钱。
2001年2月,3个歹徒又闯入本乡一户人家,抢走价值2000多元的物品,甚至连这家养的鸡鸭都抢走了。更残暴的是,他们将这家年仅12岁的女儿残忍轮奸。这个小女孩遭到这种厄运,患上了精神疾病,精神恍惚。她被迫辍学在家,多年后才恢复。
4天后,4个歹徒又窜入本乡一户人家,抢走了家里所有财物,连2岁孩子手上的银手镯也不放过。他们同样将女主人轮奸,事后还将一个酒瓶强行插入这个女人阴道内,导致后者昏死过去。
1个月后,2个歹徒闯入一户贫困人家,将这家女孩轮奸后,仅仅抢走2元钱。
至此,歹徒已经从1996年作案到2001年,前后5年之久,没有一个人被抓住。也许觉得横竖没事,歹徒们开始降低了警惕性,开始肆无忌惮,终于留下一些线索。
6月,2个歹徒翻墙窜入一户人家,将女主人轮奸。歹徒在家里,只找到几十元元钱。听说这家藏有一些黄金首饰,歹徒临走前留下话“给你几天时间,准备好2000元,我会来拿,不然杀你全家”。看看,他们已经从抢劫转变为勒索了。
这边,专案组再次成立,2个月内走访了6万多人,征集了300多条线索。讽刺的是,同一时刻,歹徒仍然不断作案。仅仅8月的10天内,歹徒连续作案3起,其中两起在本乡,一起在邻乡。
 直到2001年8月的最后几天,民警才意外得到一个重要线索。曾经被歹徒勒索2000元的女主人黄某,被几个歹徒轮奸后,丈夫嫌弃她“不干净”“丢了我家的脸面”,正在闹离婚。负责离婚调解的村干部发现,只要一提到作案歹徒,黄某立即表情古怪,欲言又止。开始干部以为,黄某是有精神创伤,后来发现似乎不是这样。黄某好像知道什么线索,只是有顾虑不敢说出来。干部反复询问黄某,指出她的婚姻破裂都是歹徒造成,应该提供线索帮助破案。这种情况下,黄某才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在案发前几个月,就曾经有人来黄某家踢过门。那几天丈夫不在家,黄某听说最近出了很多强奸轮奸案,颇为害怕。于是,她让闺蜜,娘家同一个村的农妇张某来家里,同她一起睡几天。当晚有人踢门,还大声呵斥开门。家里大门加固过,歹徒踢不开,院墙又高不好翻越。这边黄某和张某都非常害怕,没有敢开灯下床,装作家里没人。歹徒可能认为这家真的没人,骂了一会,悻悻地走了。期间,张某觉得歹徒的声音很熟悉,似乎是他们镇上隔一条街住着的卢山宁。
张某的小叔子,也是个不三不四的闲人。小叔子经常喊卢来家里打牌,张某对卢颇为熟悉,应该不会认错。不过,张某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胆小怕事,只偷偷将这事告诉了黄某。黄某并不认识卢山宁,同他无冤无仇,唯恐被报复,也没有敢去检举。讽刺的是,几个月后,这伙歹徒带着工具来,翻墙入室,将黄某丈夫制服,将黄某轮奸。到了这种时候,黄某才对警方说出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说,黄某是害人又害己,作茧自缚。
 与此同时,警方又得到另一条重要线索。早在2年前的1999年某一天,本乡镇上一个小卖部被抢。店主老汉并不在店铺里,清晨赶到时发现门被砸开,2箱香烟和1箱调味料被抢。当时是寒冬季节,天降大雪。老汉年轻时候曾经参加过剿匪工作,对于追踪土匪有一些经验。跟踪雪地里面若隐若现的脚印,老汉走到卢山宁家门口。
这个卢山宁是当地有名的流氓,当时20多岁,1995年因盗窃罪被判刑2年。后在监狱中表现不错,被提前几个月释放。卢山宁凶悍狠毒,从小就打架闹事,惹是生非,做过很多坏事。他同人打架往往都是拼命,甚至敢动刀子,七老八十的老汉当然得罪不起。于是,老汉一没有去讨公道,二也没有去报警,只是自认倒霉。当然,老汉也听过系列抢劫轮奸案件,推测或许是卢山宁干的。可惜,中国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汉不敢得罪这伙歹徒,反正自己只是损失了些钱财,就当破财挡灾,根本没有报警。
2年后,2001年专案组大走访,老汉犹豫再三,才说出了这个线索。根据这两个线索,专案组立即进行调查。
卢山宁身高1米75,身材较瘦,是本乡人,曾经因打架、敲诈和盗窃,多次关入看守所和入狱。他刑满释放后一直没有正当工作,也不下地干活,却出手阔绰。卢山宁平时和叫做李某的家伙混在一起。李某也是个劣迹斑斑的家伙,是有名的村霸。他体型偏胖,也是本乡人。不管是不是,首先抓住卢山宁再说。
1天后,卢山宁和李某拿着抢回来的财物,刚刚回到家里,就被埋伏的民警生擒。根据卢山宁和李某的交代,民警又抓住了另一个主犯王勇。在三个人家里,警方搜出了大量被抢的赃物,上到金银首饰、手机、寻呼机、家用电器,下到毛巾、床单甚至洗衣液、皮带。经过受害者辨认,这些都是被抢物品。同时,经过DNA比对,证明这3个人就是轮奸集团的主犯。证据确凿,警方自然不客气了。
这3个人也不是什么硬汉,很快交代了所有作案经过以及同案犯。民警迅速出击,连续捉住本乡的4名同伙以及其他乡的同案犯,共有数十人之多。让警方没想到的是,这伙人作案并不仅仅是在该县境内,也不止这几十起。
卢山宁交代,我是1996年释放的,当时家里一贫如洗。我不想务农,就去城里打工。但城里人也都下岗了,我根本找不到工作,只得又回来。回到家里,我连饭都吃不上,就决定还是重操旧业。以前我是偷,但一个人去偷很容易失手被抓,到时候又要坐牢几年。我想干脆去抢吧,抢劫是比较容易得手的,抢到的东西也多。我也知道,盗窃抓住判刑几年,抢劫抓住可能直接枪毙。但我穷得叮当响又是烂命一条,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先做了再说。一个人抢不了,我就找到了臭味相投的李某和王勇。他们又拉了几个人,都是邻居或者亲戚,比较可靠。我们找到一支猎枪,有了枪一般人就没法对付我们。在1996年6月,我们做了第一个案子,没抢到几个钱。那时候,我们还不敢伤人,只是单纯抢劫。这样做了几个案子以后,李某说“算了吧,持枪抢劫抓住都是死刑,还有什么顾虑的。我说不给这些人放血,他们是不会老实的。以后上来就捅他们几刀,看他们还交不交出东西”。
6月我们就开始先伤人,再抢劫。结果也是运气不好,第一次就遇到一对小情侣,身上只有几块钱。把小伙刺伤以后,我们就把那个女孩轮奸了,没钱我们就要色,后来是又要钱又要色。后来,我们就这样作案,开始就伤人然后抢光财物,将家里女人轮奸。我们都是亡命歹徒,前后做了上百起案件,杀了6个人,抓住也是死刑,哪里还管什么天良。活一天,就算一天。李某说的“见到钱就拿,见到女人就强奸,也算没白活一场”。我知道,反正迟早会被你们抓住,到时候肯定枪毙,更肆无忌惮。
我们一共作案5年时间,在本县本乡作案几十起。一旦风声紧了,我们就去附近省市流窜作案,主要在河南和山东的几个县市,也去过北京。觉得风声过去了,我们就回家在本县作案。我劝过李某“兔子不吃窝边草,要不还是别在老家作案吧”。李某说“管他呢。都做了这么多案子也没事,去外地生人地不熟的,搞不好就失手啊”
 该团伙5年来先后在河南、山东、北京等三省(市)的五个县市疯狂作案140起,其中抢劫91起,致死6人,致伤26人,轮奸30人,猥亵妇女6人,抢劫零售店、诊所40多个,抢劫盗窃摩托车、三轮车21部,抢劫、盗窃赃款赃物价值折达25万余元。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卢山宁团伙并不是区区三四人,而是高达数十人。由此可见,抱着捞偏门发财的乡民,还是很多的。而且,他们横行5年时间,仅仅抢劫就有91起,平均每年高达18起,平均每个月都要作案。而他们杀死6人,轮奸30人,数量相当不少了。其中很多案子,竟然就是在他们老家本乡做的,时间长达5年却没有破案。